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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上那边亭子里坐会儿,我多举一会儿。这地方真难找。”顾闻山手臂有力,举起沉甸甸的小胖妞毫不费力。

  香栀在旁边树下垫着手帕坐着,捧着小脸看着闺女说:“我不去了,我在这里蚊虫能少些。”

  正值酷暑,树林里无风有虫。

  青蛙呱呱地叫,也难以消尽那些磨人的东西。

  啪。

  “什么声音?”香栀回头看了看,黑漆漆什么也没看到。

  顾闻山头也不回地说:“有耗子。”

  “啊?”香栀把腿收起抱着,害怕地说:“那东西最讨厌。”

  顾闻山举着小花宝认同地说:“没错。”

  小花宝:“嗯嗯咿呀咿呀—嗯嗯——”

  “嗯什么?”顾闻山信不过闺女,把她放下来摸摸屁股蛋。尿戒子是干的,继续举起来。

  香栀在边上偷着乐,这是怕他闺女给他洗澡呀。

  远处十来米的地方,李好躲在树后面不停地驱赶着蚊虫。

  她从床上直接起来,穿着单薄。胳膊和腿都在外面,一会的功夫被叮的到处是包,脚指头缝也没放过。

  她看着宛如祭拜的场景,害怕不已。觉得自己是不是被梦魇着,大半夜发疯看顾团长举着闺女干什么?

  她打了个哆嗦决定不再继续看下去,扭头往外走。

  回到妇产科,借着走廊上的灯光,她看到自己脸上也被咬了两个包。边挠边往病房去。

  “你干什么去了!”周移山半夜听到隔壁病房有人喊叫,还以为偷孩子的人来了,起来找孩子妈没找到,好在孩子在。

  他没她妈那种重男轻女的思想,抱着无声啼哭的闺女走出来,正好遇到李好穿着单薄地回来。

  周移山垮着脸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李好不敢说自己跟踪顾团长一家,支支吾吾地说:“我出去活动一下。”

  周移山跟她过了几年日子,冷嘲地说:“孩子要是丢了,就成别人看咱们家的热闹了。我再跟你提醒一遍,在家里你随便,出外面把你拈酸要强的虚伪性子收一收。”

  也许感受到父母之间不愉快,孩子再次哭了出来。

  李好奶不多,急急忙忙喂了两口,周移山看她肚子上狰狞的伤口不忍心地走上前扶着她:“不着急这么一会儿,到床上喂,别扯着伤口。”

  李好听到丈夫口气软下来,回到床上慢吞吞躺好:“你妈真让我明天出院?”

  周移山说:“我妈说医院吃不好睡不好,还不如自家的伙食。她给了两市斤的省票,明天接你出院,我去换成白面条给你补补。”

  李好气不打一处来,她低声说:“我就配白面条?你看到顾团长家捎的东西,小匣子避着人不用说肯定贵重。四个尼龙皮箱子的物件,吃的穿的不重样。还有多紧俏的肉蛋水产都能摆上饭桌,伙食在部队顶天的好还有源源不断的汤水补品水果人家连连环画都有跑腿的警卫员专门去买我”

  “你对别人家的东西倒是如数家珍。你要是羡慕嫉妒,当初不应该跟我结婚。你应该找个条件优渥的青年才俊。现在孩子生了,你跟我说这些?你想怎么样?”

  周移山急性肠胃炎刚好利索,眼底还有青。他吃了李好特意留给他的饭菜,出任务前上吐下泻。这下又被她看不上。

  李好生了孩子也不怕了,嗤笑着说:“我要是有爹妈我肯定不嫁给你。可我没有,只好咱们俩彼此将就。但你放心,我自己会努力,不会跟别的家属一样,张大嘴等家属养活。”

  周移山定定地看她,仿佛刚认识她。

  “看来我对你的了解还不够。”他自嘲地笑了笑,拿起奶瓶出去给闺女泡奶粉。

  李好喊住他说:“我有奶。”

  香栀吃了那么多补品汤水还没奶,这点她很骄傲。

  “你的奶吃了不如不吃。”周移山径直往外走。

  香栀挽着顾闻山的胳膊,自己打着哈欠在走廊上与周移山擦肩而过。

  小花宝晒完月光浴,戴着小奶帽在回来的路上睡的呼呼的。

  香栀回到床上,不久后也睡着了。

  晨曦出现,暑气的风摇晃着白桦树林。

  日月交替,新的一天开始了。

  香栀迷瞪瞪地感觉有人在亲她,亲了脑门亲鼻尖、亲了鼻尖亲嘴巴,温柔地把她叫醒。

  “花宝。”香栀睁开眼第一件事便是要看小花宝的脑袋瓜。

  顾闻山又亲了亲她的脸蛋劝她说:“还是别看了。”

  香栀心沉了:“我要看。”

  顾闻山把怀里的花宝递给香栀,香栀看她小奶帽两边支棱起来

  摘下小奶帽,花宝太阳穴的地方冒出两个枝芽,像是小羊犄角。不同的是,犄角上面带着漂亮的花苞。

  “她这是控制不住想开花?”香栀脑袋上也长过花,明白这不是自己能控制住的。并且小花宝还是三天大的娃娃,你能指望她什么

  重新戴上小奶帽,把小花宝放在婴儿床里,手脚缠抱着大奶瓶酷酷灌着牛奶。不大会儿功夫,小肚子鼓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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