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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个老师走过来,便如蒙大赦地拉住他,“贺老师。”

  “贺老师,您看,这里是四千块,我,我知道不够交这学期的学费,但是你,你能不能先给我家囡囡上两个月的课?”

  他递过去四千块,被称作贺老师的男人一身西装,傲慢而冷淡地睨着他,不紧不慢道:“四千块?”

  男人揪着自己的衣角,似乎也意识到钱不够,局促地点了点头,一双眼睛里却还是充满着期盼,“我、我知道这不符合规定,但是我们家里只有这么多钱了,我想让她考个好的高中,我不想让她与我一样,一直呆在穷困落魄的地方……”

  贺老师打断他,冷笑道:“你当侮辱谁呢?谁会管你们怎么样?凑不够钱,就滚。没钱还想白嫖,不要脸。”

  他一巴掌拍开男人递钱的手,惹眼的纸钱瞬间飘飞,那里面并不都是大金额的钞票,不少甚至零零散散,被麻绳捆起。

  只是麻绳猝不及防被这般一打,不怎么结实地松了结,瞬间,纸钱纷纷扬扬,男人脸色大变,连忙佝偻着腰四处捡钱,然而,却依然有路人偷偷摸摸地在他身后把属于他的钱捡走。

  顾央脸色微微变了变,他躬起身子,手放在车门上,似乎想要打开门,可他一摸上门把手,身后就有道视线将他钉住了。

  宋引星撑着下巴,他刚刚开车时还戴了个KCRIUM的墨镜,墨镜处还有一条细细的银链,在光线下闪闪发亮。

  眼下,他把墨镜顶在毛茸茸的金发上,一双翠绿色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顾央,像是很好奇他会做什么。

  顾央顿了一下,他又看了窗外那个“贺老师”一眼,总觉得这人莫名熟悉,最后收回自己的目光。

  “不下去帮忙吗?”

  宋引星撑着脸,眯起一双狭长的眼睛。

  他是很典型的桃花眼,睫毛颜色偏浅,因此更显得那双瞳孔颜色浓郁,与顾央的浅瞳不太一样。

  “我只是一个仆从而已,”顾央垂下眼,“没钱没权,比不上各位少爷。”

  宋引星莫名觉得牙酸,总觉得被这只小狐狸不紧不慢地挤兑了一下,他舔了舔上颚,慢悠悠道:“怎么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有谁不喜欢钱和权么?那些说着不喜欢的,不过只是因为自己不是特权而已。换做他们是特权,他们可是比谁都还要面目可憎。”

  “你与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封闭的空间安静了一瞬,门外是飘飞的纸票,如烟火燃烧后纷纷扬扬的余烬,朝阳透过树梢轻轻跌落在他们头顶,光阴静悄悄地流淌着,唯有二人沉默寂静。

  宋引星似乎想起了什么,下颔线绷紧,神情冷淡下来,修长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膝盖。

  顾央看着他,心想,得,又在说些不懂的话了。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一世得罪过这个冤家,宋引星有时候看他的目光幽幽,活像是一个被劈腿的丈夫,幽怨下隐藏着一丝憎恶,但是很快又被央年浮上来的笑意遮掩。

  他还待再看,宋引星却不给了。他“啪嗒”一声,将头顶的墨镜扣下来,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吹了声口哨,无事发生似地一踩油门,“走了。”

  宋引星并没有把他送到校门口,而是直接开进了地下车库。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宋引星手搭在车门上,一副没骨头的模样,懒懒散散地站着,手中的车钥匙在食指上转着圈。

  “小男友,”他喊了一声,笑声轻浮,“加个号码吧。”

  顾央想也没想,“不……”

  宋引星立刻道:“照片。”……什么?

  丁宴一惊,悚然回神,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方才神志不清,发|情期将至会容易导致胡思乱想,难道他……

  不对!现在不是这个问题!

  他猛地扭头,看向池中的水花,人呢?

  “顾央!”

  他刚喊出声,水中却猝不及防伸出一只手,猛地抓住他的脚踝,丁宴整个人大惊,身体却被拉扯着往前,落水前,忍不住大骂一声:“靠!”

  顾央:“……”他说,“给了你可以把照片删了吗。”

  “这么挂念?本来只是一个误会而已,这么紧张,是怕谁会看到?”

  顾央看着他,宋引星便耸了耸肩,把手机递过去,眼睛弯起,“不过,如果你可以答应我,实现我三个要求,我就答应你把照片删了。”

  他看见顾央蹙起眉头,很快地补上:“放心,不会让你做有违道德,有违法律,有违本心的事情。”

  顾央沉默半晌,才闷闷道:“好。”

  “让我满意。”他靠近顾央耳垂。的耳垂白玉似的,像是一颗漂亮的珍珠。他故意似地往里面吹了口气,暖流灌进敏感的耳垂里,他垂着眼,看见瞳孔缩了缩,浑身下意识地紧绷。

  两个人交换号码,宋引星十分自来熟地翻了翻顾央的通讯录,居然只有三个人,戚父,戚母,还有戚珣,标注分别为老爷,太太,和少爷。

  “我这算是你第一个认识的朋友吗?”

  宋引星若有所思,顾央浑身毛都要炸起来了。这人怎么乱翻别人手机,连忙把手机抢回来,说:“……不算,我们是绑架犯和受害者的关系。”

  他脸上还有一丝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愠怒,宋引星只觉得自己仿佛又薅了一把狐狸尾巴,心情很好,“这么急做什么?你用的什么上世纪的手机?戚珣不知道给你买好一点的吗?”

  “他这个男朋友当得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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