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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你脚是不是那人烫的?那人故意拿开水来泼你是不是?!他不是只想烫你的脚吧?他是不是想……”

  走到淋浴间,奶奶扭过头看向她的脸,不敢再往下说。

  鹿呦无辜地眨了眨眼,换了只手拎花洒,倾身抱了抱奶奶,安抚道:“这不是只烫到了脚么,别去想还没发生的事。”

  奶奶深呼吸缓了缓情绪,庆幸说:“还好蕴溪她们让聘了保镖来。”

  “是啊。”刘姨拿了烫伤药膏过来,感叹说,“月老师挑的这个保镖个子是真高啊,拎那男的跟拎个肉鸡似的。”

  鹿呦笑出了声,很快,又敛了笑意,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警察还没到,估计是赶不及给月蕴溪接机了。

  鹿呦只好私聊云竹,将月蕴溪航班信息发过去说:【我这边出了点状况,你有没有空去给她接机?】

  云竹回得还算快:【出什么状况了?】

  YoYo:【保镖起了作用,抓到人了,现在在等警察过来。】

  消息刚发过去,云竹那边直接拨了个语音通话过来,鹿呦接通后,手机里传来的却是陈菲菲的声音。

  “你没事吧,呦呦?”陈菲菲问,“你那边怎么有水声啊?”

  “没什么事,就是被开水烫了一下脚踝,在用凉水冲脚呢。”鹿呦屈起腿,缩到面前看了看脚踝,

  可能那人拿着保温杯过来时,水温降了点,也可能是她降温及时,没起水泡。

  陈菲菲紧张地问:“严不严重?”

  “不严重,已经好一点了。”鹿呦问,“你跟云竹在一起么?”

  陈菲菲支支吾吾地应了声。

  平时这个点,陈菲菲都还没起床,这会儿却是和云竹在一起。

  联想两人暧昧的关系,感觉是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鹿呦没多说什么,只又提醒了一遍:“你跟云竹说一声,别忘了去接机。”

  “嗯嗯,她已经安排司机去了。”

  捕捉到外面响有警车的声音,鹿呦打了声招呼:“警察到了,我先挂了。”

  结束通话后,她关了水,往脚踝上抹了厚厚一层药膏,换了双穆勒鞋出门。

  警察登记了个人信息后,将她和保镖还有胖子一并带去了派出所。

  做笔录、调监控、以及漫长的狡辩扯皮,在调解室里呆了近两个多小时,最后查了胖子有前科记录才定性情节较为严重。

  胖子被扣下,鹿呦和保镖做完笔录便离开了。

  临走时,胖子不顾警察阻拦,跟着他们出了调解室,站在台阶上,对着他们吼了句话。

  声音很大,吐字却是像蜘蛛吐丝带了粘液,含含糊糊的,口音也很重,像是纯正的方言。

  鹿呦注意力都在上面,没看见派出所大门口停下了一辆黑色奔驰。

  对于胖子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听懂,但保镖听懂了,扭头提醒警察说:“他们这可能还有什么组织哦,他说搞他没用,还有别人!得好好审审他!”

  鹿呦眉头一跳,恍然想起,那天去锦缎坊的路上接到的骚扰电话。

  手机那头的人虽然用了变音器处理了声音,但脏话骂得很清晰,没有一丁点的方言口音。

  几乎是她在想起这件事的同时,手机振了一下,接收到一条将她照片P成黑白遗照的彩信。

  鹿呦头皮一阵发麻,转身朝那胖子看了眼。

  对方赖坐在调解室门口的台阶上,一双死鱼眼盯住她,双手从额头开始往下挠,挠过脸颊定格在下巴,而后,像演示烟花绽放一样,张开五指,无声说:嘭!

  好像在看着她幻想着毁了她的脸。

  最后,胖子开怀地笑出了声。

  初秋季节,又逢未出太阳的阴天,空气里裹着青潮,随风钻进大衣衣领,是透过脊背的寒凉。

  鹿呦握紧了拳头,咬紧牙关,没让自己流露出畏怕的神情。

  “呦呦。”身后传来熟悉的、像水流淌过平原的声音。

  鹿呦此时的神经几乎是绷到了极致,乍一听月蕴溪的声音温和地叫她的小名,恍惚间,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直到她慢吞吞地转过身。

  两步远的伸缩门外,月蕴溪一身白色大衣,披着秋日暖橘色的阳光,长身玉立,及腰的青丝打着卷,被风扬起,缠上温润中紧绷的嗓音。

  “过来,呦呦。”

  仿佛有了勾人的效应。

  鹿呦不由自主地,踩着鼓噪的心跳,朝月蕴溪走过去。

  心里的恐惧还没褪下,又新添了讶异的情绪,她惊到失语:“你……”

  知道她想问什么,月蕴溪平声解释道:“云竹都跟我说了,刚回了一趟蓝湾,奶奶说你还没回来,就在想你是不是还在这里。”

  鹿呦还没缓过来,小幅度地点了下头,没说话。

  月蕴溪长睫垂下,目光落向她脚踝,定格在褐色的药膏上,蹲下身,虚虚握住她脚踝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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