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大半,然后把桶塞给我说,我不吃了,都给你,你多吃些。”
鹿呦被那时的自己逗得直笑,走到对应的影厅门口才缓过来。
“我还以为那是我的爆米花呢,看完电影才发现,我那桶在自己左手边。”借着过道的光,鹿呦看了眼电影票上的座位,“最后一排,6和7。”
进去拾级而上,她继续道:“你都不知道,我拿爆米花的时候碰到你的手。还在想,咦?蕴溪姐姐这么喜欢吃爆米花啊,自己的那么快就吃完了?都来吃我的了。”
“所以你就好心都让给我了是么?”月蕴溪笑说。
两人坐到位置上,鹿呦问:“你当时是不是挺无语的?”
月蕴溪陷进了回忆里。
她还记得那时候看的是个鬼片。
国产鬼片,一惯的没有鬼,全靠一惊一乍的音乐和镜头吓唬人。
剧情没逻辑,很无聊,她看得犯困,直到鹿呦拿了她的爆米花。
第一次拿,她没当回事。
第二次、第三次……她慢慢发现了规律,只要播放到吓人的场景,鹿呦就会偏垂着脑袋,一手捂着耳朵,一手伸过来拿她的爆米花,一颗接一颗地往嘴里塞。
乖得过分,不吵不闹,害怕了就闷头吃爆米花。
月蕴溪顿时就心软得不成形状,她想以一起吃爆米花的形式陪陪这个胆小鬼。
于是也将手探进桶里,拈了一颗又一颗的爆米花。
影片播放到揭露诡事都是人为后,爆米花桶被鹿呦一把塞到了她怀里。
小姑娘半边身体伏在扶手上,凑到她耳边,特别贴心地,叫她喜欢就多吃些。
“是有点。”月蕴溪低眉浅笑,“想你人还挺好的呢,还知道给我留一半。”
又丢人又好笑。
鹿呦抬手捂住脸,闷声笑了好一会儿,余光里瞥见有人进了影厅,才将将收住说:“差点就留不住了。”
月蕴溪从腿上的爆米花桶里挑了一颗焦糖浇满的爆米花,递到她面前,“所以喜欢爆米花的是你吧。”
刚刚走进影厅的人正在上台阶,小声聊着天,暂时没有特别注意这处。
鹿呦没伸手接,低头,飞快地将她指间爆米花一口咬进嘴里。
齿尖磨过指腹,划出轻微的刺麻感,月蕴溪蜷了一下手,无声勾了勾唇,又递了一个给她。
鹿呦还是直接用嘴叼走了。
被喂了四颗,鹿呦才寻到一个空隙制止下一个投喂:“唔,先不吃了。”
月蕴溪手里已经拈了一颗爆米花,闻言,转而抵进了自己嘴里。
指尖上沾了薄薄一层焦糖,红唇微启,轻轻舔抿掉。
“你……”鹿呦侧头刚好看见这幕,不自觉地咽了咽喉咙。
月蕴溪:“嗯?”
鹿呦像是生了锈的机器,运转摩擦生热,没有思考能力,慢吞吞地把问题问完:“难道不喜欢么?”
月蕴溪转过时,影厅灯灯突然全部被关掉。
在短暂陷入黑暗的那几秒里,鹿呦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了温热呼吸的靠近。
近乎本能,她倾身凑过去。
投影落到幕布上,大屏幕亮起光,唇上覆来另外两瓣温软。
不是单纯地相贴在一起,月蕴溪的舌。尖还她唇上舔了一下。
鹿呦大脑皮层瞬间发麻。
很早之前就有人在网上提到过,影厅里有夜视监控,做任何事都会被后台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可她已经无暇顾及那些了。月蕴溪的唇还在贴着她的,湿润、温热、柔软,唇齿缠绵里都是焦糖爆米花的香甜味道。
她以前怎么会分不清友情与爱情的呢?
在这情爱里,一言一行,随时都能挑起的怦然心跳与悸动。
像沸水蒸腾的热气,将整颗心脏充盈。
唇瓣上的触感离开,鹿呦右耳是影片正式开始的声响,左耳是月蕴溪潮湿的气音。
“挺喜欢的。”
分不清,这是在说喜欢爆米花。
还是在说,喜欢爆米花味的吻。
也不需要分清。
椅子中间隔着个碍事的扶手,鹿呦将它掰上去,挪了挪位,紧挨着月蕴溪,边看电影,边从她腿上的爆米花桶中拈一颗出来咬进嘴里。
她也挺喜欢的。
影片前半部分诙谐幽默,后半部分却是让人唏嘘嗟叹。
Incaseidontseeyou,goodmorning,goodafternoonandgoodnight.
走出影厅时,鹿呦脑子里都还在回放最后这句经典的台词和楚门绅士至极的一鞠躬,想着想着,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月蕴溪问。
鹿呦抱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