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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要办喜宴,下午送了请帖呢,回头我看看具体时间。”

  陈菲菲有意想安慰她,东拉西扯,聊些有的没的。

  说不上有没有用,至少是能分散注意力的。

  但鹿呦还是在某一瞬又走了神,听着唳在耳边的风声,再次想到月蕴溪。

  在想她是否也有人安慰。

  于是下车后,同陈阿姨问了好,鹿呦拿出手机,给云竹发了条消息过去,让她这两天有空陪陪月蕴溪。

  陈菲菲挽着她胳膊,下意识地瞥看了眼,注意到屏幕上面竹叶浮金的头像,神色一滞,很快收回了眼,当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模样。

  云竹问:【你人呢?】

  鹿呦没多想,直接回了:【在菲菲老家】

  走进小厨房,云竹引用她的第一条消息回复:【OK】

  切出窗口,鹿呦看了眼置顶。

  [满月]变成了[朔月]。

  ──“我看你换了微信昵称……那个月亮符号,阴影与亮色的比例变了,是代表心情的变化么?”

  ──“也代表一种情感状态。”

  ——“你会爱全部的我么?”

  一个全黑的、完整的月亮。

  鹿呦步子一顿。

  屏幕上的一点墨色,渗透进视线里,洇在心脏上,黑洞一般,将她的情绪与思绪都拽进去。

  直到陈菲菲问她:“咋了?”

  鹿呦回过神,收起手机,摇了摇头。

  她给陈菲菲打下手,坐在灶前,往里面添柴烧火,言简意赅地聊了昨天的事。

  陈菲菲的回应就像灶子里的火光。

  有时持续咬着木柴噼里啪啦地响好一阵;有时一点猩红藏焦黑的柴里,欲言又止;有时是跳跃的,陡然亮起来,很快又灭下去。

  比如知道她1变0的“美学”后。

  “不是,你认真的么?你居然在这种事上还她?!你……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那啥啊?”

  “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她抱着分手的心态给我的时候不也没在乎么。”

  “我女神是不是气死了?”

  “是,你女神,气疯了。”

  陈菲菲把醋往旁边挪了挪,说:“就事论事,站在月老师角度,是挺气人的,我要是她,我直接让你下不来床,让你还,看不还哭死你。”

  鹿呦拿着铁钳子戳炭火,“不是,陈菲菲,你到底是谁闺蜜啊?”

  “那撇开这件事,都是月老师的问题!”陈菲菲连忙摆正态度说,“你放心,你俩决裂,我包分给你的。”

  “分给我做间谍的。”鹿呦忽然发现,“欸?你怎么不叫她女神了?”

  “叫个毛。”陈菲菲炒着醋溜白菜说,“再叫,我就要被弥漫在空气里的醋给腌入味了,菜里都不知道放醋了。”

  鹿呦“嘁”了声说:“我才没吃醋。”

  她拨弄炭火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看窗外的天,已经被墨色染黑。

  窗太低,没见着月亮,只有很像月亮的一盏路灯。

  “你会弄醋泡蛋么?”她无意识地问。

  “什么?”陈菲菲没听清,“火不够啦!”

  鹿呦低下头,目光又投进炉子里,低低地说:“没什么。”

  就算会弄,也不是她想要的那个醋泡蛋。

  晚上吃了馋哭隔壁小孩的红烧鸡。

  隔壁小孩也不小了,上个月刚满十八,父母离异,一个人住,平时住校,节假日揣着生活费去南泉找陈菲菲。

  她来蹭了饭,很懂事地洗了碗。

  陈菲菲翻出来小时候常陪老人玩的天牌,加上陈阿姨,四个人围坐在小厨房的餐桌前打牌。

  细细长长的纸牌,上面的花色很像麻将。

  ——“输了都算我的。”

  鹿呦捏着牌一时晃了神。

  她在这一晚,从头输到尾。

  都算自己的。

  牌局结束后,洗漱完准备睡觉的时候,鹿呦发现自己来了姨妈。

  陈菲菲去卧室翻箱倒柜没找到一片卫生巾,问隔壁女孩也没有,都放在了宿舍。

  穷乡僻壤,超市没有,外卖更没有。

  陈菲菲敲门对卫生间里的鹿呦说:“我给你敲其他家的门去借。”

  “啊?你等等,我行李箱里有。”鹿呦想起来说。

  没一会儿,陈菲菲敲门给她塞了一片:“你那个哪叫行李箱啊,简直是百宝箱。你肚子疼不疼的?”

  “……疼。”鹿呦捂着小腹从卫生间出来,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倚着门框。

  简直是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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