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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她防心重,顾忌多,可实打实的拒绝落在耳朵,还是有点扎得慌,心里跟着一阵疼。

  “不喜欢我,你带我回房间,贴着我耳根承诺会保护我。”

  沈新月脾气上来,语速变快,“不要说什么姐姐妹妹,更不要拿姑婆身份来压我。”

  “那是见你可怜,每次都把自己弄成只小脏狗,还被人踢来踢去。”

  江有盈视线躲闪,有点慌了,嘴上依旧不饶人。

  没错,事实如此,可也没必要把话讲得那么难听。

  “你呢,把我捡回来,洗干净了,现在也要踢开我吗?”沈新月逼问道。

  起风了,窗户大敞着,床帐飞卷,像河底的水草,无法自主随波涌动。

  披散的长发遮挡视线,江有盈胡乱往脑后一抓,主动打破对峙,跑去把窗户关严。

  落叶狂风被隔绝在外,房间安静下来,她回头,沈新月还没走。

  “你喜欢我吗?”

  受够折磨,沈新月不想再内耗,要一个准确答案。

  “你问我要不要留下来,说要一个肯定答案,我给你了,那为什么你不能也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明明你心里是有我的,你说会保护我,如此郑重的承诺不正也希望我留下来,为什么不能勇敢直面自己的心。”

  室外狂风大作,室内空气仿佛凝固,沉默的高墙竖起。

  许久,江有盈嗫嚅着,“太快了。”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跟快慢有什么关系?”沈新月向前一步,空间上制造压力。

  江有盈深吸气,双拳紧握,指甲掐陷得手心发痛,“可你了解我吗?你熟悉我的过去吗?我们才认识多久……”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的问题,现在回答我。”

  沈新月罕见流露出强势,“到底喜不喜欢我。”

  “其实我是直女。”江有盈撂下这句。

  沈新月转身就走。

  行动上,言语上,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说了,她还是油盐不进,一点道理不讲!

  气得胸痛,纵然对她仍十分不舍,想在房间留宿,但人要脸树要皮,沈新月直接下楼回家。

  进院门,看到沈硕晾在绳子上的西装外套,她劈手就扯下来扔地上,用力踩了几脚。

  外婆正在一楼卫生间洗脸,听见院里动静,毛巾搓着脸蛋走出来看,“欸”一声,“干什么呢你。”

  又问:“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在江师傅家过夜。”

  沈硕没料到沈新月今天这么大反应,知道自己说话难听,只是这么多年高高在上惯了,脾气也不好,一着急一上火就顾忌不了孩子的感受。

  下午被外婆打了,沈硕挺后悔的,晚上听见隔壁说话,自己拉不下面子,让外婆代表她去看望。

  江有盈上楼洗澡的时候,沈新月吃着面在院里跟外婆说话,两家院子仅一墙之隔,沈硕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沈新月一句没提到她。

  回房间复盘,柳飘飘劝她想开点,沈硕满脑子都是沈新月脑袋撞柱子的画面。

  沈硕房间在一楼,堂屋左手边,靠楼梯也靠卫生间,好不容易调整好情绪,人刚进被窝里躺下,听见外婆说话,她披上衣服赶紧跑出来。

  “你回来了。”

  “要你管!”沈新月刚在隔壁受一肚子气,自然没好脸色。

  柳飘飘跟沈硕在一个屋,总是喜欢躲人身后,狐假虎威伸个脑袋,“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沈新月没理,“噔噔噔”上楼。

  外婆手里摆弄着毛巾,望望隔壁院子,又望望楼上,“咋回事呀。”

  沈硕跟到楼梯口,“跟隔壁吵架了?”

  外婆说不应该呀,柳飘飘趴在沈硕肩膀想了想,问外婆,“平时关系好吗?她是不是喜欢人家。”

  江有盈确实很容易被人喜欢上,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

  “这个嘛……”外婆哼笑,“我们嘟嘟的私事,你少打听。”

  “哦——”柳飘飘恍然道:“那八成是表白被拒才跑出来的。”

  都是过来人,她经验丰富,而且白天那幕大家都看在眼里,“人一出现,哎呦跟个什么似的,平时在剧组还是学到我一点皮毛的,那个梨花带雨,娇滴滴的样子。”

  “胡言乱语什么呀,真不害臊。”外婆白她一眼,走了。

  柳飘飘缩回去,沈硕在门口犹豫了会儿要不要上楼,忽然下雨了,屋瓦噼里啪啦,她想了想还是关上门。

  沈新月躺被窝里给丁苗发消息。

  [跟女人接吻了,找她讨要名分,但她说自己是直女,这是什么回事?]

  丁苗丢来三个问号,紧接着是三排问号,强烈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怎么回事,她就是直女啊。]

  [还能怎么回事,您可真幽默。]

  [所以又跟直女搅和上了?]

  [直女就那么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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