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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

  沈新月说不用,江启明让她别客气,“煮面很简单,水开下锅就是。”

  小碎步跟在后头,沈新月轻轻捏一下她的马尾辫,“你比你妈和气得多,她三句话里面有一句不刺人,就好像那刺会倒着长,扎进她肉里去。”

  “其实我妈这些年进步挺大的。”

  江启明把碗搁一边,案板上有外婆早上擀的面条,锅里水开,她抓起一把,“这些够了吧。”

  沈新月点点头,消毒柜里拿个空碗出来。

  “她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启明抓着筷子锅里搅和搅和,端碗继续吃面,“我有记忆是四五岁吧,因为她是是妈妈,所以我觉得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我的话可能无法作为参考,而且我是个十分开朗大度的人的。”

  “那我跟你一样,我也开朗大度。”

  沈新月架锅准备给自己煎两个鸡蛋,问她吃不吃,江启明先摇头又点头,“一个煎蛋的话还是吃得下的。”

  江启明说,江有盈年轻时候不能说笨,但肯定没现在这么厉害。

  “她不会做饭,不懂人情世故,说话容易得罪人,自己还意识不到,太婆说她除了那张脸一无是处,武舅舅的评价还好,说必然的必然的,也不知道啥是必然,必然的前因是什么。”

  如果是刚认识那会儿,这话沈新月是不太相信的——江有盈给她的第一印象简直完美,又漂亮又能干,年龄跟她也相配。

  不过现在嘛……

  沈新月端着面碗走到院子里,想起江有盈说自己十四岁还要妈妈喂饭挤牙膏,起床气发作得求着哄着去上学,“你妈小时候确实娇气。”

  “她现在也是。”江启明咬了口煎蛋咽下去,继续说道:“妈妈现在看起来很厉害了,会赚钱会开车会修很多东西,但她脾气还是娇,你能理解我说的意思吗?”

  沈新月先点头表示肯定,脾气这方面她说不好,床上确实挺娇的。

  她眼珠一转,“那你肯定知道江有盈以前不少事情,说给我听听呗。”

  江启明脸上露出一种很聪明的笑,“你那么喜欢她自己去了解呗。”

  一只老狐狸,一只小狐狸,不好对付。

  沈新月朝她挤眼睛,“不是正在找你了解呢。”

  江启明十分诡诈,“我的说法太主观,再说万一你了解后就不喜欢她了呢?如果你真的喜欢就应该自己去挖掘,让她亲口告诉你,也是你们提升感情的好机会。”

  现在小孩聪明,嘴巴又会讲,沈新月想起自己像江启明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山上偷桃子。

  “她倒是没白养你。”沈新月说。

  江启明挑眉,“那当然,我跟妈妈关系很好的,是母女,但更多时候像姐妹,虽然太奶经常说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觉得我们挺正的呀。”

  “你太奶是李致远他奶吧?”沈新月问。

  这个江启明倒是没瞒她,“对的,因为我来的时候,我妈跟李致远已经成为合法夫妻,有结婚证,我跟妈就直接上在李致远的户口本。”

  “结婚也不用非得迁户口吧。”沈新月好像拽到那根线头了。

  “而且没有出生证明也能上户口吗?”

  江启明搁了碗筷,拿出纸巾擦嘴巴,“去村委会闹一场就好了。”

  沈新月笑开,“谁去闹,你妈呀?”

  江启明摇头,“太奶和太婆呀,端个小板凳坐在书记家院坝里嗑几斤瓜子,再跑一趟卫生所,证明不就到手。后来我们家在江城买房子,我就去市里上学了。”

  江有盈对这个捡来的小孩,真真比太多亲生的好出千万倍。

  “我们星星还是命好。”沈新月拉拉她小手。

  她笑出两个甜甜的酒窝,沈新月越看越喜欢,自然免不了为她担忧。

  “那,把你丢在芦苇荡那人,应该就是村里的吧,这么多年,找过吗?”

  不是亲生小孩这件事,江有盈从一开始就没瞒着她,这孩子脑瓜非常聪明,讲话也很有逻辑,所以沈新月才能毫无避讳跟她谈论她的身世。

  江启明说,一开始不能确定是哪家,上户口的时候突然跑来打听,人一出现等于是不打自招。

  她说起亲生母亲,用“那女的”指代。

  “生我那女的早就离开秀坪,那家人来看过以后,怕我被抢走,太奶就把市里的门面卖了买房子,带我住市里去。本来我们家还开饭馆的,为了带我饭馆也关了。”

  “你妈可以继续开饭馆呀。”

  沈新月奇怪,“她为什么非待在秀坪,以她的本事,再开十个饭馆也没问题,秀坪到底是小地方,屈才了。”

  “那你要去问她喽!”

  江启明又是那种看透一切的笑,“再说秀坪怎么会是小地方呢,你这个曾经的大老板不也回来了。”

  沈新月意味深长“哦”一声。

  这家伙,狡诈狡诈,十分狡诈。

  沈新月不再多问,问也问不出结果。关于江有盈的过去,刘武一定了解最深,其次是两位老太太,最后才是江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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