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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弯腰摸来她兜里那只打火机,点燃其中一根,丢回盆。

  火势初弱,几秒后扩散,盆中发出“荜拨”爆响,青紫烟雾腾起,火药味弥漫。

  “你不是要看仙女棒,现在看到了。”

  沈新月站在她面前,双拳紧握,口鼻被呛,堵塞着,眼眶也熏热。

  她不想再为她流泪,是烟雾,是生理本能,“我不爱你了,你对我说过那样的话,怎么还指望我会爱你呢。”

  镁粉燃烧的刺目白光比太阳还耀眼,手脚无力,逃跑不能,江有盈只能怔怔看着。

  她喉咙哽住,眼泪模糊视线,光亮炽热闪耀,双目近盲,周身痛不可抑。

  第55章

  “我好好一个洗脸盆让你烧得稀巴烂!”

  外婆傍晚打牌回家,沈新月刚把江有盈送回房,还没来得及处理,被逮个正着。

  “你烧我洗脸盆干啥?”外婆戳着她脑门训,非要她说出个一二三。

  “不要戳到太阳穴了,很危险的。”沈新月握住她手指,稍挪个地方,点在额头正中央,“这里吧。”

  外婆抬腿朝她屁股踢一脚,“死孩子,败家孩子,天天不干好事。”

  沈新月今天够郁闷了,老太太还叨叨个没完,她不服气,“我咋不干好事,我上午采荷花卖荷花,下午练车,全是好事。”

  “回来就烧我洗脸盆?”外婆气呼呼往摇椅一坐,瞥见桌上药瓶,拿起来看,“谁中暑了?”

  “我也是个人,站你面前老大一只你都不关心。”

  沈新月脚尖把盆拨去一边,打算吃完饭出去遛弯的时候扔。

  桌子还有听开过的可乐,老太太“嘿嘿”一笑,刚要伸手,沈新月眼疾手快一把抢过,“训我半天,也让我逮住你了,风水轮流转。”

  “切——”秀兰不屑挥臂,“放半天早没气了,我还不乐意喝呢。”

  没气的可乐,江有盈爱喝,沈新月把可乐拿回冰箱冻着,后来连带着晚饭一起送到隔壁。

  房间门大敞,过堂风吹得纱帘乱舞,那人侧躺在床,长发如墨铺散了满榻,腰臀起落成浪。

  白瓷碗在厚实的胡桃木柜面上磕出一声闷响,沈新月在床沿坐下,说“吃饭了”。

  长直的睫毛盖住哭红的眼睛,情绪剧烈起伏后,身心陷入茫茫一片死寂。床上那人没什么动静。

  “外婆知道你中暑了,很担心,让我好好照顾你。”沈新月回头轻轻推了下她肩。

  类似的话,江有盈以前说过很多。

  ——“你外婆托我照顾你。”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

  ——“别让老人家为你担心。”

  如今也算有来有往了。

  唯一的不同,江有盈是头倔驴,谁的话也不听。

  两家这些年攒下来的情分,还有她之前几次救命之恩,沈新月不能扔她不管,又耐着性子喊了几声。

  她不理,沈新月伸手去扳她肩,感受到阻力,“没睡着啊。”

  吸吸鼻子,江有盈团成只熟虾米。

  强喂肯定是不行的,她力气大,真要较劲沈新月担心自己不是对手,再挨她两巴掌。

  “你先起来把饭吃了,吃完我跟你说。”

  “说什么。”江有盈果然立即有了反应。

  沈新月把碗端到沙发对面的小茶几,“你先下来,到这边。”

  这人平时看着拽得二五八万,牛哄哄全世界在她眼里都是垃圾,其实可脆弱了,心里一堆弯弯绕。

  像刚挨过揍的小孩,面上不情不愿,又实在抵不住奖励的诱惑,一路走一路抽抽着把自己安顿在小桌边,瞪眼把人盯着。

  沈新月饭碗推她面前,“先吃,吃完我告诉你。”

  不说什么事儿,态度表现得挺柔和,江有盈皱着眉自己在那琢磨,半分钟后,想清楚了端碗开始吃。

  “还有药。”沈新月重新给她开了瓶,可乐放旁边漱口用。

  “你会跟我和好吗?”她嘴里嚼着饭,耷拉着脑袋不敢看,含糊问。

  “先按照我说的做。”沈新月仰靠在沙发背,双手环胸。

  爽,比在点烟的时候被强吻还爽。怪不得江有盈总喜欢板个脸训她。

  碗底最后一勺米饭舀进嘴里,江有盈把碗朝着沈新月斜了下,示意吃好了,不需得人吩咐,扒开药瓶最里头那个小活塞,仰脖直接往嘴里倒。

  药水辛辣呛鼻,她眉头皱得更深,强忍着恶心咽下,连灌了大半听可乐才勉强压下嗓眼里那股火。

  这药是真难喝。

  沈新月默了几分钟,等她缓了缓,才慢悠悠开口道:“你是想跟我复合吗?”

  想,当然想。可有句老话怎么说,死要面子活受罪,江有盈垂着眼一声不吭。

  沈新月探身屈指敲击桌面,“说话。”

  脖子里好像支了根钢筋,江有盈那颗脑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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