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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如今手里又多了些现金,不慌。

  计划有变,好在这些变化还在掌控之中。

  江有盈肚子痛,倒不全是因为被踢,她月经来了。

  沈弦月超乎寻常的冷静,买卫生巾和止痛药,以及路上的干粮和水,大包小包拎着出了医院,跟葛老师道别,当即打车去了客车站。

  那天,她们竟然很顺利跑掉了,跟着妈妈慌慌乱乱挤上大巴车,江有盈十分惊奇。

  不知是止痛药发挥了作用,还是心里高兴能跑掉,她肚子马上就不痛,一直把后座男人的脚臭当作油锅爆香的豆豉。

  “是谁带了回锅肉。”江有盈捂着肚子小声问妈妈。

  沈弦月先是愣了下,随即示意她看身后。

  江有盈好奇回头,然后翻了个白眼,扯袖捂鼻。

  沈弦月用超市的购物袋挡着,揭开她外衣查看伤处,手轻揉两下,“还疼吗?”

  疼,但江有盈摇头,“完全没感觉啦!”

  那天她们真的跑掉了!大巴车上省道的时候,江有盈一颗心快要飞起来。

  她没怎么出过远门,一直大大睁着眼睛看窗外,陌生的山景,遥远的天际,外面的世界原来那么美,花全开了。

  她指着山上那些树,问妈妈,这是什么花那是什么花,妈妈有些能答上来,有些太远了看不清。

  江有盈放松身体依偎着妈妈,“我应该再勇敢一些的,这样你就不会受苦了。”

  继而反思,“今天是我太冲动,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沈弦月心疼她的早熟,“妈妈没用,没护好你。”

  决定从医院逃跑,是担心女儿再回到那个家,免不了一顿毒打。什么事,她都是先紧着女儿,从没考虑过自己。

  回老家,想着那边还有些亲戚,把脸抹了揣裤兜,实在活不下去,找亲戚借钱先应付着,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她总是这样,把自己想得太没用,把人想得太好。

  善良的人,在这世上总是活得更艰难些。

  大巴车摇摇晃晃,江有盈起先晕车晕得厉害,胃里吐空,到后来只是昏睡。

  但每一次大巴到服务区,沈弦月还是把她晃醒,下车去换卫生巾,想让她身上舒服点。

  她蹲在卫生间,袖子捂鼻,小腹隐隐作痛,可心里很高兴。

  收拾好自己,她打开门出来,看妈妈抱着衣服在外面等,洗手的时候又从镜子里看到自己,她们都在笑。

  车开了一个下午又一个晚上,早上八点大巴到站,她们下车,在附近的早餐店吃豆浆油条。

  这地方江有盈小时候跟妈妈来过,但早就不记得,这几年变化也挺大的,她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胃口不错,还喝了碗肉粥。

  出来没带行李,沈弦月去商店给两人置办了身新衣裳,然后找了家旅馆,决定先休息。

  江有盈洗完澡躺在床上,身上香香的,胃暖暖,肚子也舒服多了。

  沈弦月找旅馆老板借洗衣机洗了衣裳,回来掀开被子躺上床,江有盈立即钻进妈妈怀里,闭上眼睛说“好幸福”。

  电视里在放动物世界,自然界中,母豹母狮之类都是独自抚育后代,直到幼崽成年可以独自狩猎。

  她们即将分娩的时候,甚至会主动离开族群,她们从不依附任何雄性。

  太累了,江有盈窝在妈妈怀里睡着,沈弦月伸出手,抚过她面颊柔软碎发,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电视声调小,沈弦月转过脸,看母豹将幼崽藏于巢穴,独自外出觅食。

  那时候她们都以为,逃掉就好了,以后日子会好起来的,只要母女俩同心协力,只要她们还活着。

  却不知王志勇是怎么找到她们的,在她们即将离开旅店的那个上午。

  完全没想过这种可能性,还以为是妈妈收衣服回来了,房门被敲响,江有盈问也没问,蹦跳去开。

  门开启的瞬间,江有盈脑袋“嗡”一声,再想关门已经来不及,王志勇一条腿伸进门里。

  没喊,也没跑,江有盈退后几步,让他进房间,或许是想通她们永远也没办法跑掉。

  她看着他,手心热热的,黏黏的,心中产生一个奇怪的念头。

  第66章

  老家不在市里,在县份上,她们今天退了房,还得乘五六个小时的大巴才能到。

  江有盈坐在床边自己乖乖穿了袜子,听妈妈的话用袜子把秋裤包着再穿外裤。

  其实到老家这边,三月中旬已经没那么冷了,但猛一下穿单裤还是有点不习惯,两条腿空荡荡凉嗖嗖的。

  而且她还来月经了,得保护好肚子,不能着凉。妈妈说的。

  妈妈出去拿衣服,说旅馆有那种专门烘床单的机器,花点钱请他们烘一下衣服,几分钟就好。

  没什么事干,江有盈自己跑去梳头,旅馆的梳子不好用,梳齿扎头皮,她技术也不怎么样,马尾松松垮垮,后脖子那垂着长长一绺,自己都没发觉。

  敲门声响,江有盈欢呼一声,还以为是妈妈回来了,跑跳着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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