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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的时候,掉出了一条发带。

  丝质的,花卉图案发带,是他们走到伊斯坦布尔,慕晚在一家小店买的。

  店主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奶奶,头发花白,见到外国游客便热切地推销自己的商品。

  买条发带是举手之劳,慕晚走进店里,主动促成了一桩生意。

  她总是那么温和宽厚,带着善意眼睛打量着周遭的一切事物。

  唯独他,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个人。

  秦景曜将发带缠绕在手掌,逐渐地收紧,清新繁盛的草木,红得熟透的浆果,不留余地般裹紧了冷白的手指。

  轻轻地扯动,骨节微微地向上顶着,仿佛不可分离,又被覆盖的丝绸拉回。

  他们都告诉他,慕晚已经死了。

  但秦景曜能判断出来,这大概是一个针对自己的骗局。可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慕晚真的是出了事,他没有保护好她。

  手在不自觉地颤抖,挣扎间,柔软的布料之下,条条红痕宛如丝线交织,网住了血液和脉搏。

  事故现场的确没有找到慕晚,秦景曜闭了闭眼,阳光明媚的地中海开始向雨季进发,风扬起,是潮湿阴冷的雨天。

  “慕晚,你不能死。”

  “你要活着,活着等我找到你。”

  …………

  下了飞机,慕晚身上的衣服太单薄,挪威的气温低,风力强劲,她忍不住战栗。

  同行的索恩拿出一件外套,“先穿这个吧,不然会感冒的。”

  “谢谢。”慕晚接过来,慢条斯理地穿上,这里的气温和土耳其相差太大,好像一下子就进入了冬季。

  索恩的个子高大,他穿的正常长度的外套,到慕晚身上就成了长外套,几乎盖住了膝盖。

  慕晚系上扣子,终于温暖了起来。

  谢令慧已经在家做好了饭,她打开门,给了女儿一个贴面吻。

  “欢迎你,西塞莉。”

  室内温暖如春,慕晚把衣服脱了,谢令慧顺手把衣服拿走,“交给我就行,你们去吃饭。”

  餐桌上不光有披萨和沙拉,还有热腾腾的火锅。

  谢令慧对慕晚说:“我在超市也就能买到这几样,对付着吃两口吧。”

  毕竟客人是第一天来,她当然要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妈妈辛苦了。”凯拉凑到谢令慧怀里,她一直是要跟妈妈坐在一起的,就算是有外人在,她也不避讳。

  索恩熟练地把食材放进锅里,“凯拉,你都多大了,还要黏着妈妈。”

  “我不听你说话。”凯拉抱着妈妈的一条胳膊撒娇,“妈妈最喜欢我了,对不对?”

  谢令慧摸摸女儿的头发,无奈地回答:“你们两个我都喜欢。”

  想起来慕晚在对面,凯拉放下了妈妈的胳膊,坐直了身体,拿起刀叉吃饭。

  凯恩故意挑拨妹妹的痛点,知道她是因为外人在,所以死要面子,“害羞什么,你在家的时候脸皮不是一直都很厚吗?”

  眼见两个孩子又要吵嚷,谢令慧把蘸料碟拿给慕晚,声音严厉又不失温柔,“就此打住,吃了饭都回去睡觉。”

  凯拉撇过头,她和索恩谁也不看谁。

  谢令慧问起慕晚的情况,“亲爱的,你还在上学吗?”

  慕晚摇头,吃着自己盘里的沙拉,“没有,我毕业了,大学是在京大上的。”

  “我也是在京大留学,在中国的企业实习过一段时间,后来才知道我们公司的董事长是秦先生。”

  两国之间有青年实习交流计划,所以索恩留在了京州实习。

  “我是在学校里认识的秦先生,他是我们的学长。”

  索恩正聊得起劲,慕晚笑了笑说:“这个我知道,学校举办周年纪念活动的时候他来过。”

  “当年我上大学的时候秦先生还是副董,如今都成董事长了。”

  秦元德风度翩翩,看着温文尔雅的,在工作上又很有能力,直到现在学校里还有秦学长的粉丝。

  索恩对他很是敬佩,也因为秦元德的个人魅力,后来也就顺其自然进入了学长所在的企业实习。

  秦元德的秘书负责安排慕晚的去处,最好是在国外又要有人照应,关系还不能太近,机缘巧合就找上了索恩。

  慕晚尝了一口青菜,“你很崇拜他。”

  桌上煮的是辣锅,她在国外几个月没怎么吃过辣,一时间还不太适应。

  “索恩经常跟我讲他在中国的生活,尤其是这位学长。”谢令慧看见慕晚的脸红了,她忙不迭倒了一杯牛奶,“是不是太辣了?”

  慕晚辣得想吐舌头,她喝了两口牛奶缓解,“我能吃辣,只是在欧洲待的时间有点长,口味暂时没改过来。”

  谢令慧温柔地嘱咐道:“吃慢一点,我在挪威那么些年,回国之后在家吃饭也要适应。”

  索恩忽然问:“不过我们学校有两个秦学长,西塞莉你知道吗?”

  “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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