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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如今,全然不同。

  陆萧白却没有多问,只道:“明日便要下山,你包袱收拾好没?”

  这一次,陆萧白没有必要同行,自然在培风门。

  林寂看向他,陆萧白拍拍他的肩:“早点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承陆萧白吉言,林寂晚上没能早睡。

  他把摆在案前,以前不曾过多留意的木雕拿起来看了许久。

  林寂有些好奇,今生他很少着天青色的衣服,为何当初陆萧白送给他的木雕,却被他涂上天青色。

  他刻的,是哪一刻的他?

  次日,林寂把木偶放进包袱的最里面,装进储物玉佩中,便和他人告别,御剑离宗处理家事。

  林寂离开后,陆萧白的日常活动和以往并无不同。

  不就是种种灵田做做饭,修炼累了睡一觉,每天逗逗焱羽兽,没事和同伴们一起找事做。

  陆萧白每日修炼的内容也很多,练体,炼丹,重温术法,读修灵典籍,晚上再吸纳灵气灌输给躯体……啊对,他虽不主修剑,也需要练剑。

  在某时某刻练剑之时,陆萧白突然想起林寂。

  他收了剑,不打算练了。

  从前他用扫地磨练心性,就是为了提高专注力。无论世事如何变化,当日心情如何,开始做某件事之前,都得扫除杂念,过程中不可分神。

  既然做不到,继续下去也没有效果。

  陆萧白干脆拿着扫帚去扫地,捡回自己的状态。

  可扫着扫着,有个人又从脑海中跑出来。

  陆萧白又想起林寂走前那一幕。

  该死的他为何要穿着天青色的衣服,然后走到他身边说一句:

  “其实天青色也挺好。”

  “……”

  为什么呀?

  到底几个意思?

  陆萧白把扫帚放回原位,干脆盘腿坐下,撑着头继续思索。

  想不出头绪,他干脆拿起厨房的木桶出去打水,回来把水缸填满。

  孟晚秋坐在一旁吃包子,他知道陆萧白有这样的习惯,不由得劝道:“小白,你别对自己太苛刻了,有时候你越不想走神,越控制不住的。”

  “人生在世能管住自己的言行已经很难得,还要管住你的脑子想什么,那也太难了。”

  孟晚秋啃完包子,“像为师这样的年纪,还不是书看着看着就在想有点饿了,你们饭做好了没……想法跑偏很正常啊,不影响正事就行。”

  陆萧白:“……我知道。”

  可他心里对自己有些生气,却说不出缘由,只好找事情做转移注意力。

  不过是在跟自己较劲罢了。

  有时陆萧白也会下山去不远的镇子逛逛,看望一下余容伯母,陪她说话解闷,帮她布置一下新居所。

  每一次,余容都很温和有礼地招待他,甚而表现得有些恭敬了。

  陆萧白经常去倒真与林寂的关系不大,更多原因是他觉得余容伯母待他十分和善温柔,让他想起自己儿时的娘亲。

  或许贪恋母爱的感觉是共通的,虽然那是林寂的母亲。

  时间久了,两人便也相熟,余容盯着陆萧白看许久,还是试探问道:“小白,咱们之前见过吗?”

  陆萧白摇头,“伯母此话怎讲?”若无林寂,他们便不会有交集。

  余容垂眸道:“我只是觉得,你有些眼熟。”

  有些像,她完全昏迷前见到的月下仙人。

  当时林家被妖物湮灭,后又来仙人除妖,虽然现在她了解了准确来说应该叫修仙者。

  余容当时后背朝天趴在地上,脸歪向一边,谁都会以为她死了。可雨落在脸上的时候,她恍惚睁开眼睛,便看到了那一幕。

  她好像模糊看到了两个白衣仙人,却不是一伙的。其中一个在林家上空转了一圈,突然不知为何怒吼起来,嘴里恶狠狠说着什么,听不清。

  正要走之前,却被另一个突然出现的白衣仙人一掌打伤,仓皇逃走。

  可能是那仙人的满头银丝太显眼,她就算脑子混沌不清也还留有印象。

  突然他轻飘飘飞到自己面前,轻叹:“还是来晚了。”

  不知过多久,他抬手往自己身上附着一层仙力,轻声说:“睡一觉吧。”

  余容把当时的状况讲述出来,只见陆萧白神色悄悄凝滞,很快又恢复正常:“想来伯母可能是伤势太重,出现了幻觉。”

  他端起茶杯,垂眸看着杯中的倒影:“否则若真有仙人,他为何不早点到,救下你们呢。”

  他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余容掩藏眼底的哀伤:“或许是命吧,怪不了任何人。”

  “其实就算你们不跟我说,我也知道灭门之祸很可能是鲛珠引出来的。我不在阿寂耳边提起,也只是因为我看到他现在和你们一起生活得很好,何必被仇恨所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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