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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间,她感觉有人用嘴巴给她渡了温水。
她正渴得厉害,喂进来的那点儿水不够, 渴到追着方才的水源过去,嘬嘬声混合着暧.昧搅拌的水声。
她还在奋力吸取水源。
直到听到气音般低沉的笑声传入她耳廓,她后知后觉, 气愤下推开梁嘉序的脸庞。
“还渴吗?”
孟尘萦闭着眼,不想理他。
他真的是个混蛋, 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梁嘉序垂眸睨她轻颤的眼睫,低头吻住:“这么生气?”
“别气了好吗?”他语气放轻, 很温柔说:“晚点让你打过瘾。”
孟尘萦睁开眼:“梁嘉序, 我还是个病人。”
她越说越委屈,泪水都要挤了出来:“我昨晚还在发高烧, 你怎么这样……”
梁嘉序把她放回床上,拿体温计给她量了下, “体温正常。”
“是哪里还不舒服?”
孟尘萦低着眼, “哪都不舒服。”
女孩跟水似的, 这会儿依偎在他怀里,软绵绵湿哒哒, 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梁嘉序很好脾气地再次哄:“哪儿不舒服, 你说出来, 我什么时候不好好伺候你了?”
“水都给你舔干净了,还气呢?”
孟尘萦缩着身子,把脸往里边躲不肯听他说话。
他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耳垂,追过去亲吻她滚烫的脸颊:“你分明舒服得很。”
孟尘萦反驳:“一点都不。”
“一点都不啊?”梁嘉序低声笑笑,往里抵进了点,“真的?”
孟尘萦用力掐了下他紧实的臂膀, 抬起脸瞪他:“梁嘉序,你混蛋!”
梁嘉序虎口托着她下颌,吻落下来,轻轻含住她红肿的唇瓣,额头抵着她额头,声音低缓温柔:“对不起,让你难受了。”
梁嘉序的人生中,对不起这三个字似乎对他极其陌生,说出来的那一刻都是生涩的。
孟尘萦听得愣住,难以置信地看他。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跟她说对不起。
没能得到她的回应,他眼里掠过一抹懊悔,怜惜地吻她额头:“作为补偿,以后你想怎么弄我都行,最好在我生病的时候,让我痛苦,让我求而不得,行么?”
孟尘萦把脸撇开,小声嘟囔:“我才没你这么变态,有折磨病人的癖好呢。”
梁嘉序帮她记住自己欠她的仇:“我帮你把这仇记住了,下回会找你要求报复。”
“……”
孟尘萦从没见过这号人,竟然还帮别人记住报复他的事。
这会儿都凌晨三点了。
夜静更深。
床铺整理干净后,孟尘萦被梁嘉序抱去浴室洗漱回来。
刚躺床上,这会也没什么力气和困意。
床头灯还点着,而她脑袋枕着的位置,就是方才胡来的地方。
大概是心理作祟,孟尘萦隐约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一起一伏,破碎的低.吟混合着男人的声声低喘。
那些声音在她脑海里盘旋,她又羞耻又心烦地把被子抬起,捂住自己的脑袋
梁嘉序搂过来问她:“不怕闷?”
她不想说话。
不,确切的说,她现在完全不想搭理梁嘉序。
因为他今晚太过分了。
他欺负病人。
梁嘉序,真的是个很坏很坏的人。
她要把他昨天照顾她的事,在脑子里消除得一干二净。
她生闷气,气着气着给气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的腰又被男人的臂膀搂紧,她也没力气反抗,干脆窝在他怀里彻底熟睡-
再睁眼,已是午时。
孟尘萦睡一觉醒来,顿感神清气爽。
身体的确没有发高烧那么难受了,她翻了个身,便看到梁嘉序倚在阳台边在打电话。
他低沉的声音传阳台过来,听通话内容是关于在海城的工作。
看样子是急需他赶去处理。
孟尘萦眨了眨眼,目光落在他的侧脸。
一瞬间,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又涌了上来。
梁嘉序这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羞耻。
他不知道!
她脸通红钻进被子里,深呼吸一口气,想忘掉那些事。
偏偏被子里,关于他俩交.缠的气息还没彻底散去,扑面而来将她裹挟,她屏住呼吸,冒出脑袋,重重地喘气,呼吸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