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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和摩拉克斯阁下一起等待生命执政的安排时,阿赫玛尔的目光在流动的沙与繁茂的林之间游走。觉得世界不断变迁,故事亦随时光改写。说不定天空岛的仙灵们以自己的视角评判摩拉克斯,实际上未曾真正理解他的决策与逻辑,说不定摩拉克斯这么伟大的大神不搞基来着。

  “大神……若有谁以谬误之见书写你的故事呢?”阿赫玛尔低声不忿道:“你一定不会如他们所愿,成为一个如他们所述的形象的吧?”

  年轻的魔神有点想回天空岛烧书。

  摩拉克斯看的就很开:“浮世之见解随岁月更迭,若书写的是虚妄,那便如浮沙,终会被岁月抹去。唯有真正的事实,方能如岩石一般屹立不倒,毕竟我不会离去。”

  “那您现在是在想那个龙王吗?”

  “我没有无时无刻想若陀,不过若陀说不定在想我的事情。”

  摩拉克斯大神平和的笑了笑,不顾阿赫玛尔一瞬间面容扭曲,“我……大概有一份礼物想要送给若陀,但不是现在。”

  “您、您还准备了给龙的礼物,身为死亡执政为什么会如此温和?”

  阿赫玛尔觉得对方的态度实在是太友善了,没有天空岛三影那种威严,说不定也是因为这种温和,让死亡执政成为被龙欺骗的魔神,导致在原初年纪轻轻,就给龙创造了奇怪的小龙蜥。

  原初之时,若陀龙王一定骗了摩拉克斯大神!

  阿赫玛尔便见摩拉克斯阁下轻轻一笑。年少的魔神突然觉得那笑意深不可测,如同古老的岩层之下,那些被岁月掩埋的秘密。

  这位和龙王究竟是什么关系?

  ……

  “我准备好了。”

  生命执政此时疲倦的召唤摩拉克斯,语气轻缓说她已经种下世界树。

  树上将会诞生崭新的魔神,为人间带来智慧的启蒙。

  生命执政请求摩拉克斯帮忙,同地脉沟通,保证让死亡永远不会侵扰世界树。并按照法涅斯的安排,沟通七国地脉,将地脉的力量向世界树开放,让其成为未来提瓦特储存记忆的工具。

  摩拉克斯轻快同意了高天的邀请,开始着手将这千年来地脉记录的一切整理好后传递给神木,祂以地脉言说天下鬼神之变,世间万象,并让地脉奔涌向着一处。

  **

  ……

  时间慢慢的度过。

  当阿赫玛尔伫立于世界树的阴影下,目睹死亡执政将磅礴的地脉之力缓缓注入那盘根错节的树根之中。

  阿赫玛尔看见大地的脉动,如心跳般沉稳而悠远,亿万年来的回想从未停歇。

  那一刻,阿赫玛尔仿佛窥见了死亡最纯粹的形态——它并非终结,而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永恒,如同大地深处无声奔腾的暗流,携带着曾经埋藏在土壤中的枯骨、崩碎的往昔、沉默的英灵,将一切过往碾碎,化为养料,供世界树生长。

  死亡与大地交融,它并非消逝,而是再生,是古老龙裔沉沦后的泥土,是战场上残骸化作的尘埃,是人们呼吸间不自知的微粒。

  万物终将归于大地,而大地也会将它们熔炼,化作新生的一部分。与摩拉克斯大神的指掌间,大地如同画卷般展开,黄沙之下,雨林之下,藏着亿万曾经存在的声音,正透过死亡,传入地脉,在阿赫玛尔耳畔静静低语。

  在那一刻,世界树疯狂生长。

  阿赫玛尔觉得自己的生命仿佛悬于唇尖,微一吐息便会随风散去。该闭上眼,顺势推灵魂一把,让自己跌入那温柔却不可抗拒的沉寂。

  死亡让阿赫玛尔感觉到虚弱感逐渐漫上四肢,意识在游离的边缘徘徊,然而就在即将坠入深渊之际,一种莫名的愉悦却悄然浮现,像潮水般淹没祂的感知。

  这感觉既轻盈又微妙,像灵魂表面浮起的一缕幻梦,如晨雾般柔和,亦如夜风般缥缈。

  这就是死亡,它不只是解脱,更是一种奇异的甜美,就像人类自然而然地沉入梦乡,一切沉重的思虑都随之溶解,只剩下纯粹的宁静。

  此时,目睹死亡执政浇灌世界树,阿赫玛尔的灵魂正游弋于梦境之中,现实的感官印象刹那化作虚无缥缈的轻触,像晨曦的露珠,温柔地滴落,亦或只是微风舔舐着灵魂的边缘,散入无垠的虚空。

  然而,就在灵魂即将沉溺的刹那,阿赫玛尔听见了一道声音。

  那好像摩拉克斯大神留下的痕迹,在地脉深处回响,既古老又坚定,仿佛来自天地初开的低语。

  之所谓,死亡。

  【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活着。】

  阿赫玛尔猛然睁开眼。

  死亡的气息瞬间散去,如潮水般退回大地深处,归于沉眠。而生命则在这一刻回归嵌入阿赫玛尔的血肉,像藤蔓攀附着骨骼,扎根于灵魂深处,也成为生命树的一部分,阿赫玛尔听见了地脉中奔流着的不止是死者的低语,还有新生的悸动。

  太强大了!摩拉克斯大神,我敬仰你啊!

  目睹死亡之道的阿赫玛尔顿时豪情万丈,恨不得自己也成为摩拉克斯大神那种强大的魔神。

  生命执政无语的看着这个孩子:……

  俗话说得好,主角胜于嘴炮,反派死于话多。在天空岛眼中,摩拉克斯虽然那种主角模板,却和反派没有多少区别。

  身为反派,摩拉克斯为何一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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