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被削了

  “这会儿用不上你。”戴豫告诉女儿。

  念白不答应,拍拍小胸脯,“可是我很厉害呀。”

  “那你告诉爸爸,你能光看脸就认出坏人吗?”

  “呃……那不行。”知人知面不知心,画本子里修仙界大佬被身边人背刺事件层出不穷。她才出生三个月,虽然是未来板上钉钉的大佬,识人本事还是要悟一悟的。

  “那就先交给爸爸吧。”

  “这扯不扯?”念白瘪了瘪小嘴,十分惋惜。

  一旁的方魏还挺佩服戴豫哄孩子的本领,他结婚晚,闺女比念白小一岁,有时忙完回家,跟女儿说点童言童语,确实解压,一天的疲累都消了。不过,戴家的小娇娇反应倒是快,三岁多点都能跟大人正常对话了。

  二大队的老哥儿,还有严支队嘴都严,没有经过多次检验的事情没必要到处宣扬,戴大队长家闺女是神童的事情,连隔壁一大队都没人清楚,更别提省厅的方魏。

  “戴豫,你那是什么眼神?你闺女长得好看,我闺女也不差,不信哪天抱一起比比。”他显然会错了意。

  戴豫冷笑一声,也不挑破,“别打岔,接着说。”

  “扯什么里根楞!”小孩板着跟她老子相似的面孔,在一旁帮腔。

  听出来了,幼儿园小朋友家长里有说话不太文明的。

  “打岔的到底是谁?”方魏服了这对恶霸父女。

  接着盘思路。

  钥匙是关键,六把钥匙分别由四个人保管,书记,馆长,常务副馆长,还有安保队长,其中馆长和书记手里有两把钥匙。

  大门的钥匙只要弄来一把就够了,柜子上一共三道锁,想要集齐三把钥匙,费点劲。

  这四个人办公桌旁都有保险箱,是博物馆统一购置的密码保险箱,已经检查过了,保险箱没有破坏痕迹,小偷是输入正确密码后,拿走了里面的钥匙。

  也就是说小偷至少要开三个保险柜。

  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陈晨跟着跑腿,悄悄跟戴豫吐槽,“队长,我收回昨天中午的话,这个馆里的人不单纯,很能撑得住事。”

  昨天和今天,戴豫和方魏一直在摸排这个馆158个员工的背景。重点关注经济困难,有债务,风评不好的人。

  作为头号大案,虽然办案压力大,倒是不愁没人帮着干活。只用了两天时间,在下面各分局和派出所的帮助下,将近一百多号人的背景信息已经摸排清楚了。

  两人在办公室分拣了一下午材料,看得头晕眼花,戴豫说要去接闺女放学,方魏跟着出来透口气。

  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今晚是关键一战,对博物馆重点排查对象要开始逐个问话。

  跟找偷佛像的小偷不一样,大案有大案的办法,这次问询地点改到了公安局审讯室。

  戴豫,方魏主审,陈晨负责做记录。

  审讯室没窗,房梁上悬下来一根电线,30瓦灯泡照射不到房间里的阴暗角落。吴馆长进来没多久,光洁的大脑门上就起了一层汗,吓的。

  红白脸游戏虽老套,但好使。

  “吴畏,你儿子疲劳驾驶,把人撞成重度伤残,官司打了两年,最近才和解,赔偿费哪弄的?”白脸当然是自带冷气的戴豫来做,先来个下马威。

  “吴馆长,你抽金叶是吧?来一根不?”方魏不等老吴拒绝,把烟点上,就差怼他嘴里,“别紧张,今天只是谈话,还没到审讯的地步,上头盯得紧,我们必须把所有疑点都排查清楚,您多包涵。”

  老吴战战兢兢抽了口烟,面带愁容,“宝贝丢了我这个馆长难辞其咎,我对不起徽宗他老人家。”

  徽宗?陈晨想起大逗逗的口头禅,这扯不扯?

  抽烟压惊,吴馆长终于能把话说利索了,“我儿子开车肇事光医药费就把家里的积蓄花光了,赔偿的钱是我筹来的没错。十年前,首都的瓷器厂胡同还没那么多假货,我在那边淘了套永乐官窑瓷器,私人买卖,不用上交博物馆对吧?

  急着用钱,不得已才把那套瓷器出了。我心疼了好久,再放些年,东西肯定能升值,兴许能换套房,可惜了。”

  吴馆长本身就是做瓷器研究的,是个学者型领导,看着胆子也不算大。

  “你保险柜的密码有没有泄露给别人?”戴豫继续唱白脸。

  “当然没有!保险柜里的那是钥匙吗?那是我们馆的命根子,我怎么会把密码随意泄露给别人!”老吴激动了,再不相信他,身旁要是有把刀,他能把自己切了,以示清白。

  一问一答交流了四十分钟,老吴终被放行。

  第二个进来的是书记,姓姚,看他根根直竖的花白平头就知道这人十分不好惹。

  听戴豫问他儿子婚房的钱是谁出的?姚书记蹭一下站起来,把皮带解了。

  陈晨以为他要动武,扑上前制止,“你想干吗?这里是公安局。”

  结果钟书记把自己打了补丁的裤衩翻出来,“买房子钱怎么来的?看吧,从嘴里,从裤衩子上省的。”

  跟倔老头谈话十分费劲,问一句他能有十句等在那,累心。

  那位常务副馆长和安防队长关系特别铁,两人家里最近都换了遥控大彩电,钱吧……确实不是正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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