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他们早就知道我们会来。”江砚握紧拳头,“这一切都是圈套,从老船王的死,到钥匙的出现,都是为了引导我们来到这里,启动...”
她的话被一阵剧烈的震动打断。密室中央的星象仪开始自行运转,二十八宿图在空中重新排列,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远处,运河的方向传来沉闷的轰鸣,仿佛沉睡了四百年的巨兽正在苏醒。
叶知秋的量子检测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不好!运河闸底的能量反应正在指数级上升!他们要在秋分夜重启龙枢!”
江砚看着手中的青铜钥匙,汞珠组成的时空坐标正在与星象仪产生共鸣。她突然明白,壁画中那些飞碟状的发光体,或许根本不是来自地球的科技,而是某个更高文明留下的“礼物”,而安德烈家族,不过是这跨越时空阴谋中的一颗棋子。
“我们必须阻止他们。”江砚的眼神变得坚定,“即使这意味着要揭开四百年前那个足以颠覆认知的真相...”
此时,密室的汞合金雾气中,传来了齿轮转动的声音,还有若隐若现的吟唱声,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被历史掩埋的秘密。而在千里之外的通州,运河的水面开始沸腾,青铜龙首的轮廓在淤泥中若隐若现,等待着命运时刻的到来。
第六章:血色追缉
通州秋夜的运河泛着幽蓝磷火,老船王陈守业蜷缩在雕花画舫的太师椅上,铜烟杆在掌心抖得像风中残烛。舱外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水面下隐约浮现出齿轮状的波纹,与他后颈那道陈年疤痕的形状如出一辙。
手机屏幕亮起时,他浑浊的瞳孔突然收缩。来电显示是江砚,颤抖的手指划过接听键,喉间涌上的鲜血却堵住了喉咙。"闸底...第七根石柱...有...逆鳞..."方言在喉间破碎,舱门被轰然撞开的瞬间,他看见黑衣人袖口的翡翠袖扣——和四十年前那个雨夜如出一辙。
江砚在澳门接到电话时,大三巴牌坊的钟正好敲响十二下。叶知秋看着她骤然苍白的脸色,检测仪从手中滑落:"运河管理局刚刚发布封航令,所有闸口禁止靠近!"全息投影里,沈砚秋的影像带着电流杂音:"老船王的画舫在张家湾被发现,船舱布满齿轮状切口,他手里攥着个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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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时后,江砚乔装成维修工人混进闸口。防水探照灯刺破浑浊的水面,第七根石柱上的青苔被某种力量剥落,露出密密麻麻的齿轮状刻痕。当她将青铜钥匙插入凹槽的刹那,整个闸底开始震颤,汞合金液体如同活物般从裂缝渗出,在空中凝成半朵莲花的形状。
"别动!"叶知秋的警告从通讯器炸响。江砚的解剖刀本能地出鞘,刀刃却在接触汞液的瞬间发出悲鸣——那些银色液体里,漂浮着无数微型齿轮,每个齿牙间都卡着细小的人骨碎片。更诡异的是,石柱表面的刻痕开始自行重组,拼凑出老船王年轻时的模样,他被锁链捆在青铜龙首上,皮肤下的齿轮正在缓慢转动。
"这是时空锚点的记忆残留。"叶知秋的声音带着颤音,"1947年永顺号失踪案的幸存者说,沉船前听到过齿轮咬合声。现在看来,那些船员根本不是死于海难,而是..."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金属摩擦声打断,整个闸底的水位开始诡异地下降。
江砚握紧钥匙,汞珠在蛟龙双目处剧烈震颤。当北斗七星的倒影恰好落在石柱刻痕上,钥匙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一道暗门在汞液中缓缓浮现。门后是个穹顶密室,十二根石柱支撑着巨大的星象仪,而中央的青铜龙首已经苏醒,龙目位置的菱形晶体正在吸收月光。
"江法医,别来无恙。"安德烈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他戴着翡翠袖扣的手轻抚龙首,身后站着二十余名黑衣人,链刃上的莲花图腾吞吐着幽蓝火焰,"四十年前,陈守业的父亲想毁掉龙枢,我祖父亲手将他献祭。现在,该轮到孙子偿还这笔债了。"
叶知秋的电磁脉冲枪突然响起,却在靠近星象仪五米内自动失灵。江砚看着老船王遗留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间,盘面浮现出用血画的符号——那是《河工考成录》中记载的"逆鳞阵图"。当她将罗盘嵌入龙首的鼻孔,整个密室开始逆向旋转,汞合金液体倒流回石柱,露出被封印的青铜匣。
"住手!"安德烈的链刃擦着江砚耳畔飞过。她在千钧一发之际抽出匣中的羊皮卷,泛黄的纸页间夹着老船王年轻时的照片,背面用朱砂写着:"万历二十三年,赵元启私刻逆鳞,藏于龙喉三寸处。"话音未落,青铜龙的巨口突然张开,露出咽喉深处正在发光的菱形晶体。
运河水面突然沸腾,沈砚秋的全息投影在混乱中显现:"检测到量子潮汐提前到来!如果让龙枢核心与秋分星象共鸣,整个华北平原的水系都会..."她的声音被剧烈的震动淹没,江砚看见老船王的照片突然自燃,灰烬在空中组成完整的齿轮莲花图腾。
当青铜钥匙与龙喉晶体接触的瞬间,四百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明代水官赵元启与葡萄牙传教士激烈争执,天空中出现的飞碟状发光体降下神秘晶体;1947年的永顺号,船员们被强行植入微型齿轮,在痛苦中成为龙枢的活祭品;而此刻,安德烈手腕的刺青与祭坛纹路完美重合,口中念念有词:"龙枢重启之时,便是两个时代的裂缝彻底弥合之日..."
汞合金液体突然暴涨,将众人困在星象仪中央。江砚的解剖刀划破掌心,鲜血滴入晶体的刹那,青铜龙发出悲鸣般的轰鸣。她终于明白老船王所说的"逆鳞"——不是反抗,而是龙枢最脆弱的心脏。当北斗七星的勺柄精准指向运河,菱形晶体开始出现裂痕,那些被囚禁四百年的灵魂,在量子潮汐中发出最后的呐喊。
通州运河的水面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银光,江砚握着青铜钥匙的手早已被汗水浸透。身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安德烈率领着蓝鸢尾会的成员如鬼魅般出现,他们手中的链刃在夜色中闪烁着冷光。
“把钥匙交出来!”安德烈的声音充满了癫狂,翡翠袖扣在月光下泛着幽绿的光芒,“你以为能阻止命运的齿轮转动?四百年前就注定的事,岂是你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