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焕、桥公山忙回头观望,见是杜如晦骑着马奔了过来,后面还跟了几名随从。
两人瞬间慌了,杜如晦可是秦王的人,这要是被他知道,举报给李世民,那就麻烦了!
桥公山忙下马,朝着杜如晦迎了过去,牵住杜如晦的马,亲切道:“杜郎中,您怎么这么晚了还出来呀?”
桥公山拉着杜如晦的马,实则是不想让他靠近他们所拉的那些铠甲和武器,怕被杜如晦发现。
杜如晦笑道:“你们大半夜的都在外面,难道我就不能出来么?”
“哈哈哈,没其他意思,桥某只是好奇,随便问一句,杜郎中可别见怪。”桥公山道。
杜如晦此时担任天策府从事郎中。
杜如晦手指着那几十家马车,问道:“你们大半夜的,这么多车,拉的是什么啊?”
桥公山道:“就是太子的一些日常用品,具体是什么,桥某也没细看!”
“那要不现在看看?”杜如晦道。
“不不不!太子的东西,没经过他允许,我们哪敢轻易去看?”桥公山连连挥手。
“可是不看,城门守卫是不会放你们出城的呀?”杜如晦眉头微皱道。
“太子下的命令,他们怎敢阻拦?”桥公山叱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太子毕竟还只是太子!我们都只能听皇上的!如果是皇上的旨意,那他们肯定不会阻拦!”杜如晦道。
“皇上最近不是不在吗?太子监国!我们当然要听太子的!”桥公山道。
“太子监国,那也只是监国,不代表太子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呀!”杜如晦下马,朝着那些马车走了过去,想一看究竟。
桥公山急忙拉住杜如晦,脸色阴沉道:“杜郎中,你我同朝为官,你可不要这么为难我呀!”
“桥郎将,杜某哪有为难你呀!杜某只是好奇,你这车上到底装了些什么!”杜如晦撇开桥公山的手,继续往马车走去。
眼见就要拦不住杜如晦了,桥公山慌了,连忙给尔朱焕使眼色,示意他赶紧去阻拦。
尔朱焕朝着杜如晦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杜如晦的腰,一边往回拽,一边笑着说道:“杜郎中,您别急!尔某有话跟你说。”
杜如晦硬是被尔朱焕抱了回来,气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不要拽我啊!”
“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说!我们去个安全的地方!”尔朱焕抱着杜如晦继续往回走,一直来到城楼下一个隐蔽的角落,才把杜如晦放了下来。
杜如晦高度警惕,问道:“你要干嘛?可不要谋害杜某哦?”
尔朱焕连忙挥手:“不不不!尔某怎么可能做这种蠢事!”
“那你把我拉到这么个阴暗的角落来作甚?”杜如晦满脸疑虑。
“哎!”尔朱焕连声长叹,“本来不想说的,但却不得不说了!”
“哦?什么事情?快说!”杜如晦充满了好奇。
尔朱焕长舒几口气,平复下情绪,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们的马车上运的是什么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是铠甲和武器!”
“啊?运去哪里?”杜如晦张大了嘴巴。
“庆州!”
“为何运去庆州啊?”杜如晦充满好奇。
“太子赠送给庆州都督杨文干的!”尔朱焕低声说道。
“啊!私自给地方军输送铠甲和武器,可按谋反罪论处的呀!你们......你们怎么敢干这样的事?”杜如晦直跺脚。
“哎!我们也不想干啊,但是太子命令了,我们不敢不听啊!”尔朱焕急道。
“那你今天把这个事情告诉我,是为什么呢?你不怕我把你们举报了?”杜如晦斜眼看着尔朱焕。
“我把这个告诉你,就是为了揭发太子,意图指使杨文干谋反呀!”尔朱焕拍着杜如晦肩膀说道。
“哦?”杜如晦笑了,竖起大拇指,大赞,“没想到尔郎将如此识时务,知道不能跟谋反者同流合污,你是智者!”
正当两人相谈正欢时,桥公山持刀面无表情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打算一刀砍死尔朱焕和杜如晦。
因为他听到了两人的讲话,知道尔朱焕已经出卖太子,把运送铠甲和武器的事情告诉了杜如晦,若不杀了尔朱焕和杜如晦灭口,他和太子李建成都得受连累。
还好被尔朱焕发现,尔朱焕急忙拔出腰间大刀,挡住了桥公山的那一刀。
“你疯了吗?”尔朱焕厉声叱骂桥公山。
“我疯了?我可没疯!是你疯了!你竟把这个事情告诉了杜如晦!你对得起太子吗?”桥公山连声斥责。
“兄弟,我早说了,性命更重要!家里还有妻儿老小,我们不能做这种违法的事呀!”尔朱焕诚恳诉说着。
一旁的杜如晦连忙一脚踢掉了桥公山手中的大刀,再死死抱住桥公山,道:“桥校尉,杜某对你一向敬重,希望你不要干傻事!既然尔朱焕已经把这个事情告诉我了,那你也跟尔郎将一起投奔秦王吧!举报太子给地方军输送铠甲武器,意图起兵谋反!如此一来,你们不但不会死,还是大功一件!何乐而不为呢?”
“是啊,兄弟!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唯有保住性命,才能有未来呀!”尔朱焕也劝说着桥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