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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一见如故

期的计谋又使了出来,目下新任将领恐怕防不胜防。”

  宋徽宗一怔,赶忙问道:“是何计谋?”种师道看向种浩与种溪,笑道:“陛下,微臣对两个犬子提及无数次,他们说说看,意下如何?”宋徽宗点头一笑。种浩洋洋洒洒,便道:“就在我大宋康定二年,那西夏李元昊向我大宋发动进攻。元昊通过细作了解到一些军情,得知我宋军将领任福求胜心切,意欲速战速决,便设下了‘引蛇出洞’之计。先派小股部队入寇我边关要塞,遇到任福大军就佯装败退而去。任福不知是计马上抛掉淄重,亲自率着数千轻骑追击,沿途夏军遗弃了不少马匹、骆驼,我军见状以为,党项人落荒而逃,更是群追不舍。

  种溪也听过无数次,便饶有兴致之际,不紧不慢接着道:“进入好水川口后,就发现路上摆着不少封闭的泥盒子,未曾见过,自然就十分好奇,有人用手一拍,里面有跃动之声。任福命令士卒将那泥盒砸开,才发现里面满满当当皆是鸽子。装在里面的鸽子受惊腾起,直飞谷顶,这正是我宋军进入埋伏之兆。夏军看到白鸽腾空,喜出望外,十万人马一起从山头出击,便将我军压在了谷地。”众人默然不语。

  种浩回忆道:“当年李元昊在山头以二丈多长的鲍老旗作为指挥。我向西,那旗指向西,我向东,那旗指向东,我大部宋军左冲右突,终不得脱险,此战我军死伤惨重,损失将校十余员,任福将军最终也身首异处,死于非命。”听到如此言语,也是掷地有声,肺腑之言。宋徽宗和蔡京、童贯、李邦彦一看,这般下去,一时半会儿也僵持不下,心中熟思起来。张明远、费无极、段和誉也是若有所思,浮想联翩。原来种浩、种溪对西夏果然了如指掌。种种师道更是欣慰之至。

  宋徽宗若有所思,缓缓叹道:“种爱卿!按理说来,太祖皇帝曾定下了诏令,地方大将要听命圣意加以换防。但念你一片忠心,你祖上又有大恩于朝廷,就容你五年吧!五年后,朕可盼着你进京来。”

  “好,圣上英明,臣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臣一片忠心,万望陛下明察。”种师道下拜道。宋徽宗忙上前扶将了起来道:“种爱卿,快快请起,不必如此,朕有这般忠臣,心中甚慰!你祖上种世衡撒手人寰很多年,朕也是伤心难过,还望你节哀顺变,在怀德军为朕分忧。”

  种师道拱手道:“多谢陛下体恤,敢不尽心竭力。”蔡京、童贯、李邦彦站在一边一脸茫然,默然不语。张明远、费无极、种浩、种溪、段和誉也是感慨万千,颇为动容。

  片刻,宋徽宗让蔡京、童贯、李邦彦离去,他与种师道、张明远、费无极、种浩、种溪、段和誉畅所欲言,把酒言欢,身心愉悦之际自在说话。蔡京、童贯临走时把种师道叫到一旁,对他耳语几句,却不曾让宋徽宗看到。种师道眼里含泪,见到宋徽宗时,以风吹到了眼睛予以搪塞。

  “诸位请勿见怪,太师和童爱卿、李爱卿公务繁忙就先行离去了。不管他们,我们自在说话。”宋徽宗笑道。种浩道:“不敢有劳太师和童大人、李大人作陪。”张明远道:“太师公务繁忙,我等自然明白。陛下亲自接见已是受宠若惊。”费无极道:“陛下日理万机却来相见,我等感激不尽。”

  “陛下近来为大宋西北死伤士卒伤心难过,你们可知?”段和誉道。种师道、种浩、种溪、张明远、费无极摇摇头默然不语。“段王何出此言,朕早已好了许多。老种将军、种浩、种溪、明远、无极前来,朕喜乐无比,不必说伤心难过之事,岂不自寻烦恼了?”

  宋徽宗摆摆手道:“切莫如此,朕与张明远年龄相仿,此番相识,多了些朋友也是极好,还望你们多来东京陪朕说说话才好。你们来了,朕这孤家寡人就‘名存实亡’了。”此言一出,众人不苟言笑,只是毕恭毕敬,随声附和。

  种浩道:“皇上所言极是,‘孤家寡人’的确令人不悦。”种溪道:“陛下日理万机,每日见许多文武百官,如何称之为‘孤家寡人’?学生不明白。”

  种师道叹道:“溪儿不明白,岂不孩子话。皇上见文武百官,那是朝廷规制。但文臣武将各自私欲过重,恐怕为皇上分忧者也捉襟见肘。天下都看着皇上的言谈举止,此番攻伐西夏,陛下想必也牵肠挂肚,劳思费神。”

  宋徽宗点了点头,蹙眉叹道:“你等带兵打仗之人,只顾驰骋疆场,厮杀个痛快,哪里知道,浅显易懂之理。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童贯带领大军西征,拖一日,便要花费国库不少钱。朕想扩建延福宫,眼下都不能提及,眼睁睁看着木料迟迟不能进京。眼看酷暑就要来临,黎民百姓也知道搭个凉棚过夏,朕想建个‘清凉殿’便是难上加难,如之奈何?”

  段和誉道:“自古以来,孤家寡人都多愁善感。陛下却非同一般,看陛下身心愉悦,本王欣慰之极,愿陛下洪福齐天!此等烦忧之事,不劳陛下劳思费神。本王愿进献大理国上好木材,为陛下分忧。”宋徽宗摇摇头,叹道:“成何体统,我大宋连木材都没有,还要大理国进献。如若传扬出去,便不合时宜。朕这孤家寡人,并不容易。”

  张明远道:“孤家寡人也是人之常情,皇上时有心烦意乱之事,只要心平气和,大可自由自在。”费无极道:“孤家寡人非人人可望及,还望陛下洪福齐天。”宋徽宗沉吟之际,用手指了指自己,仰天长叹道:“你们可知我心中苦闷。”“陛下如何也有苦闷?但说无妨。”张明远诧异万分。

  “陛下如何会有苦闷?”费无极一怔,双手抱胸。张明远使个眼色,费无极才放下双手,原来宋徽宗看向费无极,便是愣了愣,嘴上没说什么,可眼神却质疑费无极如此不懂礼数。段和誉道:“陛下但说无妨。”

  宋徽宗一脸庄重,闷闷不乐道:“如若不是身在帝王家,做个大宋读书人也是好的。朕就在东京郊野,结庐隐居。可春夏读书,秋冬出游,可写字作画卖到集市,也可做教书先生教人学问,如此过活自由自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如何不好?”众人目瞪口呆,片刻缓过神来,也暗暗点头,深以为然。

  张明远看宋徽宗这般光景,还以为皇上果有退位之意,顿时心神不宁,就道:“陛下果然是性情中人,如此早已谋划好人生之路,岂不令人佩服。”费无极见宋徽宗神情恍惚,马上赞道:“听上去也是令人心驰神往了。”种浩不看宋徽宗,只是低着头道:“陛下所言,正是微臣以后向往之事。”种溪动了动嘴唇,一言不发。

  段和誉道:“本王以后退位就皈依佛门了,在大理找一个依山傍水的所在,归园田居自然是一大乐事。”宋徽宗环顾四周,道:“朕所建艮岳便是这般想法,意图自然山水,修身养性,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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