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组织液)喷涌而出。几乎同时,与之相连的机械枝桠上,一片覆盖着精密电路的区域猛地炸开电火花,冒起黑烟!一个个体受到伤害,痛苦毫无延迟、毫无衰减地传递给了另一个个体!
“双星连体文明…”钰羌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通过通讯网络微弱地传来。她左眼的剧痛似乎被眼前这活生生的刑台景象暂时压制,只剩下纯粹的惊骇。她看到了那血肉与机械结合处,无数粗大的、如同荆棘般的神经管线强行刺入对方的组织,同步传递着每一分痛苦。这不是共生,这是**永恒的酷刑**!
空间褶皱并未消失,反而开始剧烈蠕动。一股强大的、冰冷的意念从中传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分离程序启动。执行最终指令:切断冗余连接,保留核心样本。”**
随着这意念落下,那嫁接处的血肉与机械连接点,突然亮起无数道刺目的、高能激光般的切割射线!射线精准地沿着那些强行刺入的神经管线路径切割下去!这不是手术,这是**凌迟**!
“嘶昂——!!!”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超越生物极限的剧痛哀嚎,通过共享的痛觉神经,化作两道实质的、混合着生物信息素与数据乱流的冲击波,狠狠撞向地球的防护星环!星环剧烈震荡,表面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整个地球的人类,在这一刻都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心悸。
方仝的星火织机羽翼被这纯粹的痛苦冲击撞得向后飘飞,晶格光芒明灭不定。他看到那血肉巨树在切割下疯狂抽搐,绿色的血液如瀑布般喷洒;机械巨树则爆发出密集的电弧和浓烟,精密的构件成片崩解。
它们不是来朝圣的。它们是被押上刑场的囚徒!它们的痛苦,本身就是被“饲主”精心培育、此刻需要强制收割的“产品”!而地球这道巨大的痛苦光痕尾迹,不仅是刑场,更是吸引刽子手降临的坐标!
钰羌捂着剧痛的左眼,鲜血和晶泪混合着从指缝淌下。她看着那惨绝人寰的景象,看着空间褶皱中透出的冰冷意念,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那几株萎靡的白玫瑰。一股冰冷的愤怒,取代了之前的惊骇。她猛地弯腰,不顾左眼撕裂般的痛楚,一把抓住那株曾射出光束、标记过盗印者的白玫瑰!
“呃啊——!”剧痛让她眼前发黑,仿佛抓住的不是花茎,而是一根烧红的烙铁。她能感觉到玫瑰的根须已经与她指尖的神经末梢产生了某种诡异的连接。但她没有松手,反而用尽全力,将整株白玫瑰连根拔起!
带出的,不只是泥土,还有缠绕在她指骨上、闪烁着淡金色微光的、如同活物般的**玫瑰根须**!根须末端,还粘连着几滴她混合着血液的晶泪。
钰羌踉跄着,抬头望向轨道上那正在被“执行分离”的双星连体刑台,望向那空间褶皱中透出的冰冷意志。她沾满泥土和血晶的右手,紧紧攥着那株根系缠绕的白玫瑰,如同握着一把简陋却决绝的匕首。
“你们…也怕痛,对吧?”她对着虚空,对着那无形的刽子手,嘶哑地低语。左眼流出的,已分不清是血还是泪,沿着脸颊滑落,滴在紧握的白玫瑰根须上,那淡金色的微光骤然变得刺目。
地球的星火墓园,迎来的第二位朝圣者,是被押解而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施以极刑的囚徒。而墓园的守夜人,刚刚粗暴地驱逐了一个盗贼,却引来了更残酷的屠夫。钰羌手中那株带血的、根系缠绕的白玫瑰,成了这片黑暗墓园中,唯一指向刽子手的微弱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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