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结果水里被撒了巴豆粉 ——”
他指着报告上的表格,
“您看,日军每个士兵负重二十四公斤,
咱湘军弟兄顶多十五公斤,
可咱的补给线在自家地头,
鬼子的粮车得碾过咱挖的三十三道沟,
炸断的十二座桥 ——”
“打住打住!”
徐天亮突然从门后冒出来,
怀里抱着摞搪瓷杯,金陵话带着茶香,
“教育长您尝尝海棠妹子煮的姜枣茶,
加了半勺红糖呢!
她听说您昨儿咳了半夜,把伙房存的红枣全翻出来了 ——”
张教育长瞪他一眼,却接过杯子抿了口:
“算她有心。
不过古之月,
你这报告里写‘我方战斗意志胜敌三倍’,
拿啥做的凭据?”
古之月看见窗台上摆着刘海棠送的搪瓷缸,
里面泡着晒干的金银花,
忽然想起在长沙看见的场景:
受伤的士兵躺在担架上,
看见日军飞机来,硬是滚下来用步枪对空射击,
枪管打红了就用刺刀挑着炸药包扑向坦克。
“学生在伤员转运站记录,
咱重伤员拒不下火线率是百分之十七,
鬼子只有百分之三。”
他喉咙发紧,
“有个川军弟兄,肚子被打穿了,
还攥着颗手榴弹笑说‘老子没白吃四川的米,够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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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饭号响时,食堂里飘着萝卜炖粉条的香味。
刘海棠端着托盘挤到徐天亮身边,湘潭话压得低:
“给你留的窝头夹腊肉,藏在搪瓷缸底下。”
忽然听见张教育长的合肥话从主桌传来:
“都把耳朵支棱起来!
古之月算过,咱一个机枪手的弹药量,
抵不上鬼子三分之一,可为啥咱们能守住阵地?”
徐天亮咬着窝头含糊道:
“因为咱们的子弹长眼睛,专打鬼子的膝盖弯!”
惹得邻桌学员喷笑,粉条汤溅在棉袄上。
张教育长敲着饭盒:
“别打岔!古之月算的是细账:
咱第九战区动员了十八万民工修工事,鬼子呢?
抓个老百姓当向导都得拿刺刀顶着。
咱的伤兵能藏在老乡的地窖里,
鬼子的伤兵只能扔在野地里喂狼 ——”
古之月突然站起,苏北话冷得像冻硬的沱江:
"但咱们的游击战是瘸腿走路!"
他抖开张血渍斑斑的清单,
"草鞋岭作战期间,百姓自发运粮仅三次,
国军伤员七成死于转运延误。"
古之月看见窗外的槐树落尽了叶子,
却有几只麻雀在枝桠间蹦跳,
忽然想起报告里写的不足:
“但咱们的游击战术像盘散沙。
在平江看见的游击队,
十个人只有三支老套筒,弹药全靠捡鬼子的。
有回他们袭击鬼子粮车,缺炸药就用菜刀砍马腿,
结果被反包围 ——”
他放下筷子,
“老百姓想抗日,可没人教他们怎么组织,
怎么藏粮食,怎么传情报。”
刘海棠忽然插话说:
“我在老家时,看见妇女会的人把盐炒在辣椒里,
缝进棉袄夹层,给游击队送过去。”
她眼睛亮晶晶的,
“要是能教咱们村的婶子们做地雷,
鬼子进村就炸他们的汽车!”
徐天亮突然举起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