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却无法掩盖那枪口所散发出的寒意。
那枪口在晨光的映照下,
泛着青幽幽的寒光,
宛如一条昂首吐信的毒蛇,
正准备向那轮朝阳发起致命的一击。
古之月的心跳急速加快,
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他的喉咙干涩,发不出一丝声音。
就在白手套探进枪膛的瞬间,
古之月的后脊梁猛地绷紧,
一股寒意从他的脚底直冲脑门。
他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掌心传来的疼痛让他稍微恢复了一些意识。
他突然想起昨夜徐天亮带着他们擦枪到子时的情景,
那小子用金陵话骂骂咧咧地说,
要是白毛巾擦不出镜面光,就拿鞋底子抽人。
可是,谁能保证哪个新兵蛋子没有留下死角呢?
万一这枪出了问题,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亮堂!”
何总长突然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他那带着浙江口音的吴侬软语,
仿佛西湖的水一般温柔动听,
“小同志,你是哪里人呀?”
许保国见状,连忙用一口流利的上海话回答道:
“报告总长,阿拉屋里三代都是十六铺的码头开烧饼铺的嘞!
不过,前年淞沪会战的时候,
阿拉家在苏州河的老房子和烧饼铺都被鬼子给炸平啦!
全家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咯!”
何总长听后,满意地点点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枪托,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错嘛,小同志,
你这把枪的枪膛,
可比我在渝城行营警卫营的那些士兵们的都要干净呢!”
听到这句话,古之月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原本紧绷的肩头也瞬间松弛下来。
然而,就在他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
他突然瞥见总长转身时,
袖口不经意间扫过了枪托上的防滑纹,
几片草屑像雪花一样扑簌簌地掉落在青砖地上。
就在这时,徐天亮的目光恰好与古之月交汇。
他的眼神中似乎蕴含着玄武湖的水汽,
透露出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仿佛在说:
“古班头,你就放心吧!
昨儿个后半夜,我可是用棉线把膛线都穿了一遍呢,
连枪机卡槽里的铜锈都给刮得干干净净啦!”
那眼神像块浸了冷水的毛巾,
把古之月额角的细汗都压了回去。
他这才注意到,新学员们的皮靴鞋跟都朝着同一个方向,
靴底的铁钉在砖面上凿出整齐的麻点,
倒比几何课的三角板还周正。
就在这时,何总长稳稳地站在阅兵台上,
他的身影挺拔如松,背后的青天白日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仿佛在为这庄严的时刻增添一份肃穆。
古之月站在人群中,远远地望着何总长,
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烤艾草的味道。
他心想,或许是伙房正在熏蚊子吧,
那股独特的香气,混着枪油和帆布的气息,
在清晨的雾气中交织成一张若有似无的网,
将整个阅兵场笼罩其中。
何总长的声音突然拔高,如洪钟一般在阅兵场上空回荡。
他的浙江官话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倭寇军校的腔调,
让人不禁想起那些曾经的战争岁月。
“诸位可知,校长为何选在下周阅兵?”
他的问题如同一道闪电,
划破了沉默的空气,台下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他的答案。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