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镇远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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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啃那帮戴瓜皮帽的脑壳!"
城头的晚风卷着血腥味往人嗓子眼里钻,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咸涩里混着硝烟的苦 ——
这味儿跟四年前蕰藻浜的战壕里一个样,
都是些催命的阎罗在打摆子。
周大麻子的保安团摸黑攻了三波,
这会儿正缩在百米外的民房后头倒腾捷克式。
古之月数着对面机枪点的火舌,
七处!狗日的比情报里说的多了两挺。
徐天亮的金陵话突然从右侧矮墙飘过来:
"班头,咱裤腰带上的汉阳造子弹够打五更天不?
再这么耗下去,等天亮咱就得给周大麻子当晨炮靶子喽。"
话音未落,一发中正式子弹擦着古之月耳尖飞过,
在砖墙上啃下块碗口大的土坷垃,
碎渣子扑簌簌落进他领口,硌得脊梁骨发疼。
"把老子的毛瑟递过来!"
古之月冲身后的传令兵一伸手,
枪管冰凉的九七式步枪塞进掌心时,
他听见了对面捷克式换弹匣的 "咔嗒" 声 ——
这是绝佳的空子!右眼贴上瞄准镜的瞬间,
十字线里晃过个戴白手套的身影,
那龟儿子正举着黄旗指挥火力点移位。
古之月屏住呼吸,
扳机护圈上的老茧跟金属硌出火星,
"砰" 地一声,瞄准镜里的白手套突然炸开团血花,
黄旗歪歪扭扭栽进阴沟里。
"好枪法!"
徐天亮在隔壁垛口怪叫,
汤姆逊冲锋枪跟着喷出火舌,
把试图补位的保安团压得抬不起头。
古之月趁机扫了眼城下,
青石板路上横七竖八躺着七八具尸体,
血水流进砖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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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光下泛着黑紫色的光。
他突然闻到了焦糊味,
扭头看见左侧民房的瓦顶冒起青烟 ——
准是哪个弟兄的曳光弹打中了柴火垛。
周大麻子的骂娘声穿透硝烟传来,
带着贵州山地的蛮劲:
"龟儿子些给老子冲!
督战队在后头架着机枪嘞,
退一步就打断腿!"
古之月心里咯噔一声,从墙垛缝里望出去,
百来号保安团士兵端着中正式步枪涌了出来,
前头几个举着盾牌的壮汉踩着尸体往前冲,
盾牌上的 "保" 字在火光里晃得人眼晕。
他数了数弹匣里的子弹,
剩下不到二十发,扭头对徐天亮吼:
"亮子!带弟兄们往西侧巷口撤,老子断后!"
徐天亮却突然咧嘴笑了,
金陵话里带着股子痞气:
"撤个球!您瞅见西头那排吊脚楼没?
瓦片脆得跟周大麻子的脑壳似的,
老子去给他们唱个屋顶花鼓戏。"
话音未落,这家伙已经猫着腰窜上了矮墙,
汤姆逊往背上一甩,
跟只夜猫子似的钻进了屋顶的阴影里。
古之月骂了句 "作死",转头对剩下的弟兄喊:
"把集束手榴弹准备好,
等老子数到三就往人堆里砸!"
保安团的冲锋号吹得人心慌,
前头的盾牌阵已经推进到五十米内,
古之月甚至能看见排头那个士兵草鞋上沾的泥点子。
他突然发现对方队形里有异样 ——
右侧民房的瓦顶在月光下闪过一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