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惊雷般炸响:
“十分钟!
再集不好合,全体去靶场舔枪管!”
这声音震耳欲聋,
让原本嘈杂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徐天亮的金陵话中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火气,
他高声喊道:
“都把装备当新媳妇似的捧着?
当年咱们在缅北雨林里,
光着脚跑了三天三夜,
也没见谁喊过一声累!”
说罢,他飞起一脚,
踢向某个新兵歪斜的钢盔,
“瞧瞧你们这熊样,
要是让美国佬看见了,
还不得笑掉大牙,
以为咱们是杂牌军呢!”
紧急集合的哨声在寂静的夜晚骤然响起,
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士兵们迅速从睡梦中惊醒,
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
抓起武器,冲向操场。
然而,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花费了整整十二分钟的时间。
当队伍终于在操场站定,
古之月看着眼前这支队伍,
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望。
队列里的身影东倒西歪,
有些人甚至还在整理自己的军装,
仿佛对这次紧急集合毫不在意。
古之月的鼻腔里充斥着帆布、皮革和汗臭混合的味道,
这让他感到一阵恶心。
苏北的声音压得极低,
却像冰碴子一样往人脖子里灌:
“武器好了,军纪就松了?
当年卢排长带着咱们用德国造,
照样把鬼子堵在苏州河七天七夜——”
他突然提高嗓门,
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现在有了新装备,倒连集合都集不利索?”
新兵们低着头,
没人敢吭声。
他们都知道,
苏北佬是个严厉的长官,
他对纪律的要求非常高。
然而,就在这时,
赵大虎的东北话突然响起:
小主,
“连长,俺班李顺子把刺刀忘营房了。”
月光下,那新兵的脸憋得通红,
手指紧紧绞着步枪背带,
显然对自己的失误感到十分懊恼。
古之月的目光落在他胸前晃动的水壶上,
突然,他抽出自己的勃朗宁手枪,
毫不犹豫地用枪托砸在对方的钢盔上,
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记住!
战场上丢了刺刀,就等于丢了命!”
古之月的声音,
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寒冰一般冰冷而严厉,
他瞪着那名新兵,
眼中透露出一股令人敬畏的威严。
当队伍朝着营地外的小山开拔时,
东边的天际才刚刚泛起鱼肚白,
微弱的晨光还不足以驱散夜晚的寒意。
孙二狗的河南号子突然吼了起来:
“跟上喽!
五公里算个球,
当年俺们追着鬼子跑了整宿——”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
就听见身后传来“扑通”一声,
仿佛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摔倒在地。
众人惊愕地回头看去,
只见某个新兵被自己的绑腿绊倒,
背包里的搪瓷碗也随之摔出,
发出清脆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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