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嬴政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看着吕不韦,淡淡地问道:“相邦可知,这鹿肉是用楚地的椒盐腌制而成的?”
吕不韦点了点头,笑着回答道:“陛下果然好品味,这楚地的椒盐确实别有风味。”
嬴政微微一笑,手中的匕首继续在鹿肉上切割着,他缓缓地说道:“这鹿肉的外表虽然被烤得金黄熟透,但中心却仍是殷红未熟,就如同某些计谋一样,看似完美无缺,实则外熟内生啊。”
吕不韦的脸色微微一变,他自然明白嬴政话中的深意,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而是镇定地说道:“陛下说笑了,微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他心。”
就在这时,赵高匆匆步入殿内,他的手中捧着一个漆盒,漆盒中盛着的,赫然是一颗匈奴左贤王的首级。首级的口中,还含着一块玉珏,那玉珏的颜色和纹路,嬴政再熟悉不过,正是他的异母弟成蟜在冠礼上所佩戴的。
嬴政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的太阿剑如闪电般刺穿了玉珏,玉珏应声而裂,露出了里面新刻的一个“申”字。
“看来,本王的这位异母弟,需要去太原郡好好清醒清醒了。”嬴政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冬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甘泉宫的漏刻指向了亥时,嬴政的朱笔在虎符诏书上悬停着,迟迟没有落下。殿外,蒙恬身披重甲,甲胄上结满了一层厚厚的霜花,他的声音在寒冷的夜空中回荡:“公子,三万锐士已经按照您的命令,暗度陈仓道,此刻想必已经抵达目的地了。”
嬴政微微点头,然后将手中的朱笔轻轻一抛,诏书如一片红叶般飘入火盆中。瞬间,火焰升腾而起,将诏书吞噬。然而,就在诏书被火焰烧毁的瞬间,羊皮遇热显露出了一幅血色的河道图,那河道图的线条蜿蜒曲折,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真正的战场在敖仓——告诉李信,我要见到春平君的帅旗做踏脚毡。"
李斯突然扯开殿帷,月光倾泻在《秦律》竹简上。嬴政的太阿剑挑起简册,刃面映出咸阳狱方向的红光:"楚系外戚的府邸,该换批戍卫了。"
子夜惊雷劈中宫前獬豸,青铜兽首轰然坠地。嬴政赤足踏过滚烫的独角,从兽腹取出尘封的玉匣。匣中素帛写着:"法不阿贵,刑过不避大臣"——正是韩非入秦前的笔迹。
"公子!"蒙恬斩落着火的殿帷,"三更已过,您该..."话音未落,獬豸眼中突然射出青光,在《田律》刻石投下血字:"民有二男以上不分异者,倍其赋"。
嬴政的太阿剑劈碎石碑,裂缝中涌出混着丹砂的泉水:"告诉郑国,明日开始修灵渠。"少年蘸血在断石题字,惊得李斯手中简册坠地——那竟是十年后才实现的"书同文"诏令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