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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老鼠屎害了一家人,因果轮回,迟早有一天要遭报应。】

  “”

  平静翻完所有评论,在清一色的咒骂声中,徐砚白诡异地久违找到了遗忘许久的真实感。

  是啊,这样的生活才是他所熟悉的,才是过去几个月里、他每天睁眼醒来就要面对的。

  而像今天、或是这三个月来这样轻松愉快的日子,才是他卑劣偷来的。

  “看到了吗,你老子刚开完会,屁股没沾地又要给你收拾烂摊子,”徐秉瑞那边人声不断,徐砚白听出有几道来自工作室的成员,

  “徐砚白,以后没人管你参不参加演奏会和综艺了,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安安静静地待着,别再给别人添麻烦了,这点总能做到吧?”

  男人根本没想要答案,训责完直接挂断,嘟声不断从听筒里传来。

  徐砚白在书桌前保持接电话动作,直到楼下传来老人催促他早点休息的声音。

  他应声答应,起身关灯时,发现右手指尖正颤抖不止。

  眼前一片漆黑,在连月光都照不进来的卧室里,徐砚白重新下载另外两个社交软件,熟练地搜索姓名,耐心将每条评论一一看过。

  最后再将这些社交软件一一删除。

  四周实在太安静了。

  安静到他能清晰听见钟表齿轮的转动声、自己每一道呼吸声、甚至来自胸腔的闷闷跳动声;

  三种声音混杂着,一下又一下重重敲击耳边,像是下一秒就要穿透耳膜。

  徐砚白侧身去找耳机,桌边手机突然震动,反转查看,是苗荼发来的消息。

  【苗荼:我刚才试了一下,裙子很漂亮也很合身,谢谢你0V0】

  短信结尾是熟悉的表情符号,让人一下就能联想到女生打字时的表情。

  很快,苗荼又补充道:【这件衣服好像很贵,我可能要高考后去打工,过段时间才能送你同价值的礼物。】

  【苗荼:或者说,你现在有什么想要、我也能做到的吗?】

  “”

  徐砚白抬眼,通过窄小的方形窗口,看到对面二楼卧室亮起的暖黄灯光。

  有厚厚的纱帘阻拦,他看不见人脸,只看到女生坐在书桌前的身影,隐隐绰绰。

  大概向光而行是人类本能,徐砚白久久望着漆黑夜里、仅有的唯一一点光亮,突然就生出些冲动。

  他低头编辑短信,敲字时指尖仍轻轻颤着:【你现在方便打电话吗?】

  【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哪怕只是呼吸声也好。】

  第19章 我很想你。

  电话很快打过来。

  “徐砚白。”

  漆黑房间, 听筒里传来女生清亮声音,仿佛炎热夏季的一捧山泉,模糊不清, 但听得出每个字都努力咬的很重。

  通话随即陷入沉默。

  徐砚白嗯了一声,点开免提耐心等待,直到掌心手机再次震动。

  【苗荼:我不太会说话,还是打字吧。】

  像是难为情, 扬声器有很轻的鼻子抽动声响起。

  徐砚白抬眸望向对窗,看见刚才端正坐好的女生, 此时正侧趴在书桌前,柔顺的长发披散着。

  他回信宽慰:“已经说的很好了。”

  徐砚白对聋哑人了解不多,只知道大多数人失去听力后、语言功能也会逐渐丧失。

  陈亦扬说过,苗荼是11岁高烧时,滥用抗生素导致的药物性耳聋,在这之前一直是能听、能说话的健全儿童。

  被问起为什么不佩戴助听器时, 陈亦扬的解释是, 普通助听器的最大输出无法达到苗荼的听力阈值, 只有进行人工耳蜗手术,才有可能恢复部分听力。

  不说高昂的手术和后续康复训练费用,光是最普通的国产人工耳蜗, 都要五万元一个。

  以苗荼的家庭条件,这是一笔倾家荡产也难以承担的费用。

  徐砚白原以为,苗荼会像陈亦扬所说的,完全失去说话能力;直到跨年夜在山坡上, 女生踮脚凑到他耳边, 那句不甚清楚、但足够完整的感谢。

  苗荼是能够、或是一定想要说话的。

  徐砚白询问:“你有想过,以后开口说话交流吗。”

  【苗荼:我查过, 上海有不少聋哑人的互助小组,有很多在小组帮助下、聋哑人重新开口的例子。】

  【苗荼:如果能去上海读书,我想试试。】

  似乎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苗荼换了个话题:【过两天就是除夕过年,你要留下来陪徐奶奶吗?】

  徐砚白垂眼沉默,指尖犹豫在屏幕敲字:【我要回去一趟,有事要处理。】

  苗荼过了一会才回复:【过年是要回去的,毕竟家人都在那边。】

  再正常不过的内容,徐砚白却在字里行间读出点委屈,他打字想解释,苗荼先提出要学习,没有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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