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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识疯狂向下探去，却只感知到一片混乱的能量乱流和厚重的土石屏障。林默那微弱而古怪的气息，在坑底混乱的能量场中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空间波动……吞噬灵力……引爆法器制造崩塌……好狠辣的小子！”赵老鬼眼中寒光闪烁，充满了忌惮和更深的贪婪，“不惜自毁根基，也要制造混乱脱身……还有那把能引动空间之力的匕首残骸……”
他悬浮在陷坑边缘，强大的神识如同梳子般一遍遍扫过下方混乱的区域，试图找到一丝线索。然而，除了崩塌的土石和褚山最后残留的、迅速消散的生命气息，一无所获。
“该死！该死！”赵老鬼低声咒骂，脸色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褚山的死活他并不在乎，但让一个身怀如此诡异秘密、还毁了他一道“玄冰指”的小辈从眼皮底下逃脱，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筒子楼废墟，又看向远处城市方向隐约传来的警笛声（之前的爆炸和坍塌动静太大）。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小子……你跑不了！你身上的秘密，还有那把匕首……老夫要定了！”赵老鬼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袖袍一卷，将地上散落的、属于之前“夜枭”成员的一些残破装备（包括林默没来得及拿走的加密通讯器）卷入袖中。最后冷冷地瞥了一眼那深不见底的陷坑，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黯淡的冰蓝流光，悄无声息地融入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消失不见。
废墟重归死寂。只有那个巨大的陷坑，如同大地狰狞的伤口，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杀。
……
冰冷。刺骨的冰冷。
粘稠的、带着浓重土腥味和铁锈味的液体包裹着全身。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火辣辣的灼痛和液体涌入鼻腔的窒息感。
林默的意识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沉浮。身体仿佛不属于自己，只剩下无休止的剧痛和深入骨髓的寒冷。经脉如同被烧焦的枯藤，寸寸断裂的痛楚清晰无比。丹田内，那刚刚稳固下来的淬体四重气血旋涡变得极其黯淡，旋转缓慢，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左臂的骨折处传来阵阵麻木的刺痛，右手则空空如也——那把拼死引爆的“影牙”，在坠落的混乱中早已脱手，不知去向。
只有“噬毒（中级）”的能力，如同最忠诚也是最疲惫的卫士，依旧在本能地、极其缓慢地运转着。它捕捉着侵入体内的污浊冰水中的微弱毒素和有害物质，艰难地转化着，维系着那最后一线如同风中残烛般的生机。同时，也在缓慢地修复着经脉最表层的、微不足道的损伤。
【警告！宿主陷入重度昏迷！生命体征极度微弱！】
【环境：未知地下水域（重度污染/低温）】
【伤势：经脉断裂（重度）！丹田濒临崩溃！气血枯竭！左臂骨折！多处脏器挫伤内出血！】
【“影牙”法器遗失！】
【被动：“噬毒（中级）”持续运转中……转化效率：0.1%……】
冰冷的系统提示断断续续，如同垂死者的呓语。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一股微弱但持续的吸力，混合着水流的方向，拉扯着林默毫无知觉的身体。
他的身体在冰冷粘稠的水中缓缓漂流，如同随波逐流的浮木。水流似乎进入了一条更狭窄的通道，速度加快了一些。通道壁上布满了滑腻的苔藓和尖锐的岩石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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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林默的身体被水流推动着，重重撞在一块凸起的、尖锐的黑色岩石上！
咔嚓！
本就骨折的左臂，在这一撞之下，发出了令人牙酸的、骨头彻底错位的脆响！
“呃啊——！”剧痛如同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林默濒临沉寂的意识深处，将他从深沉的昏迷中强行拽回了一丝！
他猛地睁开眼！眼前一片绝对的黑暗！冰冷腥臭的污水疯狂灌入口鼻！窒息感和胸腔的剧痛让他本能地挣扎起来！
然而，身体的重伤和冰冷的环境让他如同陷入琥珀的飞虫，挣扎微弱而徒劳。能量视觉在重伤和黑暗下模糊不清，只能隐约感知到周围湍急的水流能量和冰冷岩石的轮廓。
他拼命蹬动双腿，试图浮出水面。但左臂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剧痛让他动作变形，反而呛入了更多的污水。冰冷的绝望如同这地下暗河的水，瞬间将他淹没。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死在这无人知晓的、污秽冰冷的黑暗水底？
不！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不甘和暴戾，如同沉寂的火山，在死亡的绝境下被彻底点燃！求生的欲望压倒了所有的剧痛和虚弱！
“噬毒！吞噬！转化！给我……吞！！！”
林默在心中发出无声的、歇斯底里的咆哮！他将濒死挣扎的意志，毫无保留地灌注到“噬毒（中级）”的核心！
嗡！
那原本如同风中残烛般微弱运转的能力，仿佛被浇上了一桶滚油！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在能量视觉下）！吞噬转化的功率被强行提升到了极限！
目标——侵入体内的、冰冷污浊的河水！目标——撞击他身体的、那块尖锐的黑色岩石所蕴含的微弱土石能量！目标——体内因剧烈撞击而新增的坏死细胞和淤血！目标——一切可以被吞噬、可以被转化的物质和能量！
【“噬毒（中级）”能力极限超载启动！】
【吞噬目标：重度污染水体（毒素/矿物质/微生物）、黑曜石岩（微量土石精华）、坏死组织/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