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随渊还是摇头。
他没有成风想象中那般勇敢无畏,无论是同情或是眼泪,那都是宁随渊不想看见的东西。
他也知道自己这般卑劣,明明是一个困在过去,没有未来的人,却盼望能和她有个美好的未来。
他想让自己任性一次,就一次。
能和她成亲,和她结发为夫妻,无论一日还是一月,便都足矣。
所以他要亲手赐她一场天地间最盛大的婚礼,盛大到让她永生都记着自己。
扶荧即将成为九幽王后的事情很快传遍大街小巷,这让昔日死气沉沉的街头巷尾瞬间变得活络不少。
九幽民众虽对宁随渊极为不喜;但对扶荧这个“圣女”却是颇为满意,提及她嫁给宁随渊,也多是惋叹“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当然,这些玩味打趣也都是翠珑侍画偷偷告诉她的。
镜里倒映出一张容颜皎清的眉眼,二婢正在给她梳妆,一边伺候一边说着这些趣事,扶荧打断侍画的喋喋不休,突然问:“你们何时进宫的?”
虽然不明白扶荧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侍画还是毕恭毕敬道:“帝君初登王位的时候,我与翠珑落难,是帝君收留了我们。”
扶荧问:“那是什么时候?”
侍画想了想,竟摇头:“记不清了。”
记不清?
这让扶荧觉得诧异,依照九幽城民对宁随渊的厌恶,不可能记不清他登位的时间,就算具体的不知道;也总该知道个大体。
扶荧冷不丁冒出一个念头,“侍画,你今年多大了?”
侍画再次怔住,这回怔了好久。
扶荧看着她的眼睛,发现那双眼竟如同中蛊般空洞呆滞,好久过后,才低头道:“姑娘先前说什么?”
扶荧脊背发凉,缓缓摇了摇头。
打扮好了,她婉言拒绝了侍画随行的请求,匆忙去偏殿找碧萝。
这些天这鸟散漫得很,每天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生生胖了好几斤。
扶荧也顾不上斥责她懒散,关闭门窗,在碧萝疑惑的眼神下直接与她意识相连。
扶荧:【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宁随渊不看到我的动向。】
突然被私聊的小鸟:【?】
扶荧:【九幽不对劲,我怀疑这里的人全死了。】
“怎!”
碧萝瞪大眼睛,眼看要尖叫出声,扶荧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巴,警告:【小声点。】
她圆溜溜的眼睛骨碌碌转,在识海说:【怎么可能?】
碧萝虽然没有在九幽生活过太长时间,但这里除了封闭,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座死城吧?
扶荧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为好:【我想去一趟苍夜城,可宁随渊能洞悉整座九幽,你有没有办法帮我避开他的耳目?】
这无疑是一件难事。
宁随渊可以听见九幽每个人的心声,扶荧不算他的百姓,就算听不见她的,也能听见别人的,从而发现她的线索,除非
她是不得已被掳走的。
姐妹俩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神里发现了同样的意味。
扶荧:【想必我们的大婚之事已经传出去了,苍夜城对宁随渊不满,必将会挟我为人质。等我落网,就由你去寻找宁随渊。】
碧萝听完,呆呆眨了眨眼,“你要和渊主大婚?!”
这声没忍住,完全是嗥出来的。
扶荧不禁捂住自己的耳朵,皱了皱眉,打量着她圆鼓鼓的脸蛋,就知道这孩子这些天光顾着在屋子里吃了。
她无奈的叹息声,只能点头。
碧萝一把拉住她的手,“不是,好端端你怎么就和他”下一瞬就气地将她甩开,“你都不告诉我!”
扶荧更加无奈:“消息都传遍大街小巷了,这些天你不是吃就是睡,我都难见你一面。”
扶荧不是没有来看过她,可她倒好,每每过来都睡得香甜,顾念她身体抱恙,总不能直接将人喊起来,心想着她早晚会知道,便一直留在了今天,哪承想她竟然真的心大到这种地步。
碧萝努了努嘴,似是想到什么,小心翼翼扫着扶荧:“之前的事情你都放下了?”
扶荧没有应。
她也不好再问,重新拉住扶荧的手:“阿荧,我希望你开心。”
扶荧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抬头对上碧萝郑重的神色。
她哑然失笑,“我会开心。”
碧萝便没过多问了,再用识海和她对话:【这里的人都死了,是怎么回事?】
扶荧摇摇头:【我还要亲自确定一下,所以只有你能帮我。】
和碧萝商量好后,扶荧便以外出散步为由出了宫门。
宁随最近对她有求必应,也不会像原先那般看管的严实,只派了一行暗卫跟着,就放她出来玩儿了。
扶荧戴了面纱,穿着上也单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