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那骨节分明的手上。
“既然你不缺千金,那就给我用着吧,省得老在外头招摇。”
陆景和的话冷酷无情,如同一汪水滋润了凌雁南的心窝,然后冻得梆梆硬。
说话的人仿佛还不解恨,还想把这块冰疙瘩扔在地上踩几脚,不碎不罢休。
凌雁南做捧心状:“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
陆景和懒得分给这个戏精一个眼神:“我就是冷酷,我就是无情,无理取闹的是你。”
凌雁南满眼幽怨的看着这个反应一点也不迟钝的人:“我就不该答应陪你出来逛街。景和,你真是近墨者黑。千秋月的威力真的有那么大吗?”
陆景和歪头思考了一下,点头:“不论你说哪方面,是的。”
凌雁南感觉自己心痛到无法呼吸。
为什么认认真真养大的好友会变成这样啊!
明明是他先来,千秋月后到,凭什么这个家伙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是你后到。”
陆景和沉默了一会儿,迟疑着要不要提醒他,最终还是道:“他比你来的早,真的。”
凌雁南猛得瞪大了双眼:“他怎么会比我早?我不信!”
此时的二皇子殿下活像个被人抢了糖吃的幼稚小孩,气得直跺脚。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过往,然后不确定地道:“景和你别生气啊,你是知道我查过你的。在你的医馆开业之前千秋月绝对和你没见过。开业之后……难道是邵峡在天牢里那段时间?”
陆景和强忍着笑意:“不是。”
凌雁南满脸疑惑:“可你就那么一段空窗期啊。”
“咳,别说的我跟个渣男似的。”凌雁南听不懂“渣男”是什么意思,陆景和也不解释,继续道,“你刚刚说对了一半,确实是医馆开业之后我们俩才认识的,但不是邵峡之后,是以前。”
凌雁南傻眼了:“可我记得你那段时间明明忙的团团转,怎么还有时间见他啊!”
陆景和摊手:“还能是什么事件,他自己半夜碰瓷上来的呗,我身边这样的人又不是一个两个了。”
“……”
“你真的别太有道理。”
凌雁南不得不承认陆景和说的对。
陆景和身边趁着半夜和他们不注意碰瓷上来的人那是一个两个吗?组一个营都足够了。
凌雁南知道了自己不是先来的,心里却舒坦很多。
——这就有道理解释为什么陆景和现在会变成这样了。
先来后到,近墨者黑,多么正常的一件事!
陆景和懒得理会这个自我安慰的傻子,喊出一个玩家去买旁边摊子上的锅盔。
锅盔是肉的,刚刚出锅,汤汁滚烫。
虽然路边摊不能随便吃,但游戏建模自然不会往里边添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故意恶心玩家,因此陆景和吃得很开心。
陆景和难得有一副好身体,放开了禁制,凌雁南忙着怀疑人生,也管不住他,走一路就吃了一路。
江南本来就商业繁华,夜市更是繁盛,路边的小摊数不胜数,四处飘散的香味和小贩清脆的吆喝声交替攻击着人们的心防。
陆景和看见有趣的东西就让玩家去买,吃的就塞嘴里,好吃就多吃,不好吃就塞给玩家或者正在发呆的凌雁南。
至于玩的好玩又方便的,就拿在手里挂在身上,不方便的也丢给玩家和凌雁南。
玩家本来就是做好了当仆从和保镖的双重准备出来的,连被挂成一棵圣诞树都十分坦然,凌雁南就不是了。
在被身上沉重的力道成功压垮之前,他从沉思中回过了神。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凌雁南动了动手臂,发现胳膊简直要沉的抬不起来。
玩家尴尬的笑了笑,也抬不起手,但还是很尽职尽责的为他指明了一个方向。
不是元宵不是节的,也不知道到底哪里来的猜灯谜的摊子,摊子上的灯谜还都很精致,一下子就把陆景和吸引住了。
陆先生博学多才,又精思妙巧,很快就连着答对了好几个题,手里抓着一堆灯。
不过他的目标是摊子最顶上最大的那个彩绘琉璃灯,要连着答对三十道题才行。
凌雁南简直无语凝噎。
那琉璃灯做的确实好看,整体几乎看不出拼接的痕迹,灯有六面,分别用色彩绚烂的笔触绘画出了小桥流水,烟火人家,奇珍异兽,奇花异草,金碧辉煌和亭台楼阁,灯芯传动间,有种摄人心魄的美。
但也仅仅只是美而已啊!
再美它也只是一盏灯,技艺再精巧也比不过宫里的工匠,陆景和要是想要这个灯凌雁南能让人做一百盏!何苦要让他在这里劳累等着!
凌雁南咬牙切齿:“给我去查查这盏灯是谁做的。”
玩家示意了一下自己双手上的东西,脸上的表情很是无辜——大爷,您别看我,我也空不出手来啊!
凌雁南翻了个白眼:“别装了。我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