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姜莞收到孟玉华的信后,甚至还有闲心和满春试了一回,至少七八次才能砸成像孟玉华信里描述的那般。
此时的城南孟宅。
得知女儿和离后孟家老夫人亲自过来看望,孟老夫人长年卧病在床,尤其是去岁冬日几乎已经到了下不了床的地步,所以才有年后孟玉华过去照看月余的事情。
不过随着天气转热,孟老夫人的身子骨也跟着好转,日常下床走动是没问题的,尤其是在得知女儿要与女婿和离,知道消息的当日午膳足足用了一碗米饭。
老夫人身边的王妈妈和孟玉华感叹:“老夫人盼这一日不知道盼了多久。”
孟玉华随着王妈妈的目光看向正由小辈们陪着说话的母亲,眼睛一热,垂眸道:“当年的事,我从未怪过母亲。”
王妈妈却道:“这世间做母亲的,都不希望自己孩子留下一辈子的遗憾。”
孟老夫人当然知道女儿没有怪自己,只是知道是一回事,这么多年女儿究竟过得是什么日子,她也同样看在眼里。
若是事情可以重来,当年她就算拼了命也不会让丈夫悔了女儿与李家小子的亲事。
如今女儿能够顺利脱离姜家,不管下半辈子归宿何方,至少此刻,孟老夫人可以确认女儿是真的快乐。
她当年的懦弱,到底没有完全毁掉女儿的一辈子。
这对孟老夫人来说,或许也算是一点安慰。
在来孟宅的路上,她还同王妈妈说,就算立马让她去死,她也无憾了。
王妈妈的话,孟玉华很有共鸣,顿了顿道:“是啊,所以日后烦请妈妈多多劝慰母亲,我们这些做儿女的也同样如此。”
“只要姑娘你和几位姐儿过得好,老夫人自然身心顺遂。”王妈妈连忙道。
孟玉华温柔地笑了笑,随后想起什么,又问:“母亲过来我这,父亲没说什么?”
提起这事,王妈妈一整个扬眉吐气道:“老爷哪还敢说什么,得亏姑娘您和离了,但凡晚一日和离,那件事”说到这里,她声音低了许多,“说不定孟家也得被牵连进去。”
孟老夫人今日说什么也要过来瞧瞧女儿,就是怕姜家出事会连累到女儿和几个外孙女,直到看到她们安然无恙才放下心神。
静郡王将最后的铁证呈上去后,不仅礼亲王府没了希望,连定南伯府上下也被单独看押起来,定南伯世子屁股上的伤还未养好,就又被弄进了潮湿脏乱的大牢中,朝中与两家交好的朝臣皆要被查处,姜家也在其中。
如今姜德姜瑞父子虽未正式被革职,却也被告知暂时不用去上职了,等一切结束,上面处置下来,才能知道最终定论。
姜蔚与闫家庶女的婚事自然也不了了之,因为闫家上下也没躲过去,八百里加急的圣旨早到了西南闫家。
如今定南伯夫人闫氏的兄长嫂嫂侄儿侄女们已经在押解入京的路上,全都躲不了。
不仅闫家,西南那一片有不少官员明里暗里给了礼亲王父子一些投靠的讯息,只要礼亲王府得事,他们便是头一批拥护者。
而闫家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不言而喻。
说起这事,王妈妈都后怕:“幸好姑娘您动作够快。”
孟玉华却言:“若没有阿莞,和离一事不会如此顺利。”
“贵妃娘娘在宫里一切可好?”当年得知老爷要将姑娘嫁去给人当继母,王妈妈可是担心了好几年,知道看见姑娘和继女相处和气,她才松了口气。
这些年,俩人不是亲母女胜似亲母女,王妈妈也慢慢把姜莞当姑娘的亲女儿对待,提起姜莞时,话里是真真切切的关心。
“阿莞挺好的。”孟玉华回道,“后宫如今只有她一人,陛下待她和气,太后娘娘亦是如此。”
“那就好那就好。”王妈妈笑着松了口气道,“贵妃娘娘是有福气的。”
“你俩在聊什么呢。”那边正听外孙女们说笑打闹的孟老夫人眯眼看过来催道,“菡姐儿捏了小兔子,玉华,你快过来瞧瞧。”
陈玉宁和穆兰以及柳三娘得知姜芙的母亲和父亲和离后,便相约一块来姜芙母亲的新家做客,顺便看望好友。
先前姜芙去了庄子上,前前后后加起来她们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了,尤其是近些日子燕京城里连续发生了不少事情,攒了好多好奇和八卦,她们也特别想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她们来得巧,刚到没有半个时辰,孟老夫人和王妈妈便也到了。
孟老夫人脾气好,对小辈纵容,彼此虽是第一次见面,但三个小姑娘还挺喜欢老夫人的,总感觉对方身上的味道像家里的祖母。
没多久便相处得如亲祖孙一般。
几个小姑娘凑到一堆说话,孟老夫人就在边上坐着,嘴角含笑地听,从不打断,也不会说一些否定的话。
聊天的内容天马行空,上一句说到谁谁谁出门遇到了什么糗事,后一句就问午膳吃什么。
穆兰提出想吃凉面,陈玉宁和柳三娘点头表示也想,姜芙提议说吃凉皮,三人没吃过,好奇,但又舍不得凉面,于是商量决定都吃。
只是同时做凉面凉皮,太辛苦阿桃,于是几人商量,凉面她们自己来做,阿桃只需要专心做凉皮即可。
所以才有了姜菡用面团捏小兔子的机会。
姐姐们在专心和面,她手劲小,只能拿着姐姐们给的面团在一旁玩儿。
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