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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用不用我去拜访一下孟氏?”王氏认真考虑道。

  “随你自个儿。”静郡王叹气,“反正去不去的,咱们家都和对方在一条船上了。”

  “干嘛说得自己好像多苦似的。”王氏撇了撇嘴道,“你如今多努力些,将来孙儿们就能轻松些,想想几个孙儿们,一切都值得。”

  静郡王‘唉’了一声,就是想到将来他们能在自己的庇佑下活得轻松,他才觉得命苦啊。

  凭什么不是他们将来努力奋斗给他这位祖父养老,非要让他一个五十岁的老头操着一把老骨头替他们博前程。

  谁没当过孙子似的。

  陛下近来的脾气愈发古怪,他简直是日日当‘孙子’。

  静郡王憋屈地重重叹了口气,甩袖离开。

  王氏还没琢磨出要不要带两个儿媳去看望孟氏,一抬头却发现人跑了。

  “”

  就无语。

  *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本在行宫避暑的两位太妃得知消息后,立即摆驾回宫。

  贤太妃和吴太妃早年与柳太后关系并不好,岁不能说是完完全全的敌人,却也是水火不容的状态。

  直到后来三人的儿女皆在先帝的纵容下被丽贵妃害死,三人便在后宫结盟,筹谋数年才扳倒了丽贵妃和先帝。

  两位太妃娘家不显,尤其是贤太妃家中生母早逝,亲爹漠视,继母又面甜心苦,当年她入宫就是被继母故意为之,所以这些年她从不过问政事,除了避嫌外,就是不想让娘家从中沾得任何一丁点好处。

  吴太妃就简单了,娘家人都死差不多了,只剩一个侄孙和一个侄孙女,还得靠她庇佑才能在这燕京城里生存下去,根本不敢忤逆她这位姑奶奶半点。

  二位回到宫里就直奔长乐宫。

  当年结盟的情分在先帝崩逝后愈发浓厚,这些年三人的感情一直处得不错。

  明秋宫内,月桂打听完回来禀报:“娘娘,两位太妃今日晨起后便携手去了长乐宫看望太后娘娘,尚未回宫,想来是要在长乐宫用午膳了。”

  姜莞望了望天色,道:“既如此,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两位太妃不可能在行宫住一辈子,日后都要在皇宫里生活,处好关系很重要,尤其是她们和柳太后关系亲密,相当于寻常儿媳只有一个婆母,姜莞还不算正经儿媳,上头却有三个婆母。

  月桂迟疑:“娘娘不同陛下一起?”

  姜莞想当然道:“陛下近日不是忙么?”

  月桂却摇头:“娘娘有所不知,方才福公公的大徒儿小梁子来过,说无论如何今日您都要去看一看陛下,或者请陛下过来明秋宫。”

  姜莞讶异:“可有具体说什么事?”

  月桂摇头:“小梁子得知娘娘在小憩并未强求奴婢们进来搅扰娘娘,想来不是特别要紧,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奴婢瞧着小梁子眼下乌青有些重,人也颓靡,似有几日没睡过好觉了。”

  月桂想的是,小梁子都如此,那陛下岂不是更辛苦,多好的一次慰问关切的机会,贵妃娘娘千万要抓住啊。

  或许是该问问狗皇帝两位太妃的脾性,思及此,姜莞同意道:“行,你派个人过去问问陛下现在有没有空。”

  月桂当即道:“奴婢这就去。”

  太极殿内,阿福单手挡嘴,刚打了个重重的哈欠,脸上就又被砸了一团废纸。

  他有些无语地揉了揉鼻子,对上首的人道:“陛下您光在这儿闹算怎么回事,贵妃娘娘又没有通天眼和千里耳,能看到、听到您心里的不快。”

  “都多少天了,她一句解释没有,凭什么让朕主动。”本是怒气冲冲的一句话,说到最后,阿福竟听出一丝委屈来。

  余光对上悄步进殿的小梁子,却见对方朝自己摇了摇头。

  唯一的希望破灭,阿福只好继续:“也许娘娘在忙重要的事,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朕还比不上那些破事?”萧言打断他。

  阿福噎了噎。

  自己就不该多嘴。

  萧言紧紧盯着他:“怎么不说了?”

  阿福沉默,心道,沉溺情爱中的男人真可怕。

  明明心里别扭,却还不让他去告诉贵妃娘娘,非得自己在这里硬生生憋着。

  好在这时终于有小太监进来禀报,说明秋宫来人了。

  阿福闻言,眼睛顿时一亮。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萧言在听到‘明秋宫’三个字后,也不自觉往前倾了倾身子,专注地听。

  阿福迅速走下去,追问:“可有说什么事?”

  小太监回:“说是贵妃娘娘想同陛下一道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还不得萧言开口,阿福立即道:“陛下,这一定是娘娘给您的暗语,说不定前些日子娘娘也一直在纠结不知道如何同陛下解释呢。”

  萧言脸色勉强好了几分,嘴里嘀咕:“算她还有点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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