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说哪里话,人就交给奴婢们吧,太后娘娘已经等贵妃娘娘很久了。”
虽说人是带来了长乐宫,但柳清瑶堂堂一国掌权太后,没必要亲自去审问一个小小犯人,不然手底下养那些人白吃干饭啊。
长乐宫正殿内,姜莞进来时,柳太后正与吴嬷嬷和王嬷嬷打马吊。
瞧着像玩钱的,虽然吴嬷嬷面前空空如也,但柳太后和王嬷嬷面前的铜板碎银都快堆成了小山一样高。
“贵妃来啦。”赢了不少钱的柳太后心情大好,“会打马吊吗?”
多日不见,吴嬷嬷的神情似乎更为冷峻,瞥见这一幕的姜莞下意识就摇头:“嫔妾不会。”
“得学啊。”柳太后略略遗憾,顺手捞起赢得的所有银钱对两位嬷嬷道,“今日就到这里吧,改日有空再来。”
王嬷嬷吴嬷嬷同时起身,前者笑盈盈道:“是,娘娘。”
后者表情一般,嘴角下拉:“是,娘娘。”
姜莞望着这一幕,嘴角扬起,无声地笑了笑。
“好了好了。”柳太后开始赶人,“你们好不容易回宫,快回去歇息吧。”
两位嬷嬷虽然退居二线不再在柳太后身边伺候,但也没想着就此出宫养老,柳太后身边一直都紧缺可信任的人手。
她们先前就被宫外某些权贵人家请去当教养嬷嬷,顺便替柳太后收集各路消息。
一般是做两个月休息一个月,而且工作的两个月拿的还是双薪,不过俩人也不差钱,纯粹是对柳太后的忠心在坚持。
不过,姜莞回想起吴嬷嬷离开时的神情,总觉得今日的事再来几回,对方恐怕会直接表示要‘退休’。
“怎么?”柳太后突然开口,“觉得本宫太过分了?”
姜莞摇头。
柳太后挑眉笑笑,直言:“打马吊不玩钱,和过家家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她又不是每回都赢,上回和上上回,吴嬷嬷从她这赢了至少有五十两!
“那倒也是。”姜莞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辛辛苦苦赢了许多局,结果一个铜板没赚,是挺没劲的。
柳太后对身边伺候的宫人道:“吴嬷嬷喜欢荷花酥,这几日多做些送过去。”
宫人应是,然后退出去。
殿外,还没走远的俩人,王嬷嬷在劝:“好了,不就是输了十两银子,娘娘哪回让咱们吃过亏?至于脸拉这么久?”
吴嬷嬷眼神幽幽地望向她:“不这样,娘娘能高兴成那样?”
她当然知道娘娘并不是真想赢她的钱,自己故意一副不高兴的模样,不过也只是想让太后娘娘能有赢钱的喜悦感。
她又不缺银子花。
王嬷嬷想了想,还真是,当即欲道:“那我——”
“还是别了。”吴嬷嬷打断,看她,“你演技太差,而且你的性格也不适合做这些。”
她素日冷脸惯了,装起生气,信手拈来。
殿内,吩咐完宫人的柳太后也道:“以为本宫看不来她在假装生气,呵呵,不就是想骗本宫小厨房的荷花酥吃。”
姜莞:“”
不知为何,忽然就在柳太后身上看到了狗皇帝的影子。
没让她们等太久,姜莞才饮了一盏茶,审问细作的事便有了进展。
银丹进来禀报:“那小子的确是礼亲王养在外头的女人生的儿子,今年才十三。”
才十三?姜莞诧异,那长得挺显老啊。
不对,礼亲王今年都七
十多了吧?
这小儿子和大曾孙差不多大,这不闹么。
柳太后却不意外:“难怪和先帝同一个皇祖父。”都一样烂。
这话姜莞可不好接,她今早才祸祸了一个萧家人。
“还有陛下呢。”姜莞想了想安慰道,就是底气略有不足。
“陛下如何,与本宫可没干系。”柳太后笑了笑,“本宫没多年头可活了,倒是贵妃你”
她话未说尽,最后只是笑了两声,但姜莞就是听出了一丝幸灾乐祸。
姜莞:“”
“另外。”银丹硬着头皮继续道,“小李子要出宫接头的人也审出了,是礼亲王世子妾室韦氏娘家的侄子。”
韦氏的这个侄子,是个天阉。
“据小李子的证言,礼亲王世子答应韦氏待他与礼亲王事成之后,会封韦氏为贵妃,将来韦氏的儿子说不定还能谋一谋太子之位。”
“饼倒是画得够大。”柳太后道,“审差不多了后连人带证词送去礼亲王府。”
银丹:“啊?”
柳太后看着她继续:“让礼亲王妃和礼亲王世子妃也一块看看她们的‘新’儿子。”
姜莞脑子一转,心底有个猜测。
“想说什么就说。”柳太后只瞥一眼,就看了出来。
“太——母后是想让礼亲王妃和世子妃与礼亲王父子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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