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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都不一定愿意来。

  被关在家里许久的郑小郎君肉眼可见萎靡了许多,为了不让他再去找柳家小娘子,长平侯夫人只每月允他出门放风一到两日,且前前后后十数个小厮跟着,暗处还有几个会武的随行。

  确保他只是单纯出门放了一场风。

  “快进来。”长平侯夫人在门口催着离自己只有两步之遥的少年,“喊你来是有要事,保证不责骂你。”

  “那我能去找三娘不?”书房内的长平侯听到这句话,眼前顿时一黑。

  “都多少天了!还在妄想!”他忍不住爆出口,“你也低头看看自己什么样,哪里配得上人家!”

  长平侯夫人立马护道:“哪有你这么说亲弟弟的!”

  本来不想过来的郑小郎君听到自家大哥的贬低,立马跨步进屋,与其对峙:“我和三娘哪里不配了?!我们天下第一配,是你们!你们棒打鸳鸯!”

  “还棒打鸳鸯!”长平侯怒道,“学一个词就开始乱用,往日读书都没见你如此认真过!”

  “本来就是!”郑小郎君哽着声道。

  “好了好了。”长平侯夫人劝和,“都是亲兄弟吵什么吵!”

  “哼!”兄弟俩异口同声。

  长平侯夫人两边望了望,最终选择道:“侯爷。”

  长平侯吃味道:“你总是偏向他。”

  “谁让你是长兄。”长平侯夫人笑道,“好了好了,正事要紧。”

  她不想俩兄弟一直吵,也不想小叔子张口闭口就是柳家小娘子,倒不是觉得自家的门第配不上柳家,此事只要太后娘娘不点头,小叔子半点机会也不会有。

  “事也不难。”长平侯大人不记小人过道,“你看看,这几家中最受宠的小辈都有谁,其中和你一样整日纨绔混日子的有哪些?”

  问话间,长平侯在桌上摊开一张宽大的纸张,上面写满了人名。

  “大哥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郑小郎君一边望过去一边疑问。

  “你只管认就是。”长平侯态度一般,“其他的不要多问。”

  虽不是什么机密事,但长平侯下意识觉得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万一回头因为自己这点小差错坏了陛下的计划,那就真太冤了。

  纸上是阿福写上的那几家挑刺朝臣家中所有活着的人的名字,男女老少皆在上面。

  还别说,他真是找对人了。

  郑小郎君只扫了一眼,就认出了七七八八,当即道:“这也太简单了。”

  “这个。”他指向右上角那家,“和咱们家一个姓,都姓郑,他家也有个十一郎,以前见天和我别苗头,可能因为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从小被家里人溺爱,现如今比我还蠢。”

  听到最后一句,长平侯憋笑道:“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这户郑家,长平侯也有些了解,祖上是耕读之家,到了郑大人这里才终于高中,得以改换门庭,只可惜也就出息了一代,膝下唯一的儿子现如今看已经废差不多了。

  “还有张家。”踏入舒适圈的郑小郎君嘴就没停过,“张三最爱逛窑子,还男女不忌!”

  “嗯?”长平侯眯眼望过去。

  长平侯夫人的脸色也紧了许多。

  郑小郎君忙心惊胆战否道:“我一次也没去过!”

  “真的!”怕二人不信,他又解释,“张三是想拉我一起,不过每次我都是狠狠拒绝,我心里有人了,去那种地方就是在背叛三娘。”

  长平侯听得额角抽抽,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长平侯夫人也悄然松了口气,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想进宫求太后赐婚了。

  “行了行了。”长平侯阻止他接下来欲要对柳家小娘子表忠心的肉麻话道,“这上面还有没有?”

  “当然,还很多呢。”

  长平侯:“”

  郑小郎君足足说了快半个时辰,纸上的人名几乎没有落下的,只有两家比较走运,一家是儿子还在襁褓中,另一家是没儿子。

  长平侯觉得足够皇帝杀鸡儆猴了,就是这鸡的数量是猴的好多倍。

  本以为事可以就此了了的长平侯翌日将名单交上去,阿福却依“一事不劳二主”的想法,只将名单抄录一份做好备份后便又还了回去。

  并言:“奴家瞧着长平侯的十一弟颇有天分,已经禀告过陛下,此事还须劳烦长平侯和令弟继续下去。”

  长平侯:“???”啥玩意就交给他了?这不是明摆着让他去得罪人嘛!

  阿福笑眯眯道:“想来令弟科举是没什么机会了,这回差事若是办得漂亮,说不定还能谋个官身,日后令弟成婚开府别居后长平侯也能放心不是?”

  不得不说阿福这个饼画得是又大又圆,长平侯成功心动了。

  虽然他嘴上嫌弃小弟不够成熟稳重,心属柳家小娘子完全是高攀,但若是有机会,他当然愿意希望小弟能得偿所愿。

  若是凭实力得个官身,说不定太后娘娘就愿意松口了呢。

  阿福凭借一张巧嘴,顺利将大饼塞到长平侯手里,让他心甘情愿为自己分担压力。

  这边长平侯带着小弟刚开始忙活起来,那边辛苦数月的静郡王总算是见到了点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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