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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不过也难怪,我也挺喜欢他写的诗词与文章的。对于有才华的人,大家本就有一定的偏向。让赵钦警醒一些,童启可不是一个冲动胡来的人,能够活捉,便尽量活捉,倘若能劝降他到我大辽来,便更是大功一件。”

  “是,太后。”

  不同于萧绰的爱才,四皇子赵钦听闻后,却只觉搞笑。

  他父亲真是糊涂惯了,以为派个文臣来便可以跟他说和,就能够让他回心转意了?

  难不成还以为他还是幼时里那个打个巴掌给颗枣,便可以哄好的小孩子不成?

  那可是杀妻夺子之仇!

  别管谁来了,哪怕是他爹亲至,也绝不可能退让。

  这一次,他一定要让整个大奉朝一起陪葬!

  四殿下通红着眼,看向墙上挂着的大奉朝疆域图,用朱砂笔在京都城上,狠狠的画了一个红色的叉号。并命令谁的和谈都不接,不准让任何使臣靠近他们黄龙府十里的范围之内。

  否则,杀无赦!

  气势汹汹的意见发布出去,童启却没有任何回应。

  因为他一早就没准备要去和谈。

  现在根本不是谈的时机,即便谈了,也不可能有真正的结局。

  而他在忙什么呢?忙杀鸡儆猴,忙接着整顿的军纪。

  说实话,自他来到大奉朝后,便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不得不亲自作此抉择。

  说他仁慈也好,说他心善也罢,他向来对所有人,都是能避免冲突就避免冲突,能不杀人就不杀人的。可形势所迫,偏偏有人故意去挑衅,去撞枪口上,那为了树军威,他也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这刑法执行。

  当刘狗蛋与三名士兵一同被按在监斩台上的时候,犹糊里糊涂,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浑身萦绕的酒气缠绕在冰冷的刀锋上,看着那距离自己脖颈处仅有几厘米的大刀。

  他所有的酒,瞬间清醒。

  “等一等,这什么意思?要杀我?凭什么杀我,你不能杀我,柏将军,柏大将军!难道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你的士兵被杀吗?徐将军,王常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四名犯禁者,其中有一个,甚至已经达到了将领级别,可童启依旧没有任何留情,将他们全部按在了监斩台上。

  底下七万多的士兵,屏息注视着。

  童启俯视着几人,朗声念着他们触犯的法条。

  “……别怪我丑话没有说在前面,昨日刚颁布的十大军纪,今日,便有人以身犯禁。若如此想死,我也只能全了这几位的心思。只可惜,还未认识便要匆匆告别,也是令人遗憾。我再次重申一遍,十大军纪,并非儿戏,请诸君务必刻在脑子里,去遵守。今日这几位之后果,便是给大家一个警醒,我希望每位战士,即便是死,也堂堂正正死在战场上,而不是在军队里,遭受这样耻辱的处决,被冠以这样的墓志铭,连个抚恤金都没有。明白吗?”

  明明是如此轻柔的语气。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可所有人却看着台上被羁押的士兵,战战兢兢,不敢多言一句。

  当快刀扬起,人头滚落高台,鲜血飙溅在土地木板之上。

  伴随着冷冽的微风,大家也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人,是来真的。

  别管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承认还是不承认。

  旧有的规则如今重新洗牌,想要留下,想要建功立业,便只能遵守新的这一套。

  无人可置喙。

  杀完人,童启犹面色平静,像是刚看完一场演出般,他俯视着下方的士兵们,率先给未来几个月的目标定了性。

  “诸君,若有认为我只是说说而已,很快就会走的,我劝你趁早打消了这个想法。我与其他文官不同,决定了什么,即便是死,也一定要完成,谁也改变不了我的想法。是,这一次我是为了和谈而来,可那是我最终的目的,却不是我达成的手段。”

  “我这人,不卑微,更不想跪着去求和。可要想赚到面子,还得靠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去打。所以请大家务必给我三个月,三个月,是我与大家的约定。在这段时间里,我会不惜一切夺回那沦陷的几大州城,还请大家配合我,一起完成这件事。别管对方是契丹,还是西夏,亦或者是什么别的部落民族,只要胆敢踏上我大奉朝的土地,我便默认其,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大家皆是为了保家卫国而生,历史上轻飘飘的一页,背后所承载的厚重却是百万人的人生。我相信不会有人愿意自己所处的文字里,尽是屈辱。我们进一步,那后人的脊梁便高挺一寸,我们退一步,那妻女乡邻所要面对的,便只剩万丈深渊!”

  “我们没有试错的成本。身为大奉朝子民,身为男人,唯有以战止战,才能使和平重新归来,而一切付出的汗水,将是你们永远的荣光!”

  一番推心置腹,说的在场不少男人都不由汗津津,沉默以对。

  少顷,不知谁咬牙喊了一句“战!”

  整个校场上,顿时响彻起了一圈又一圈的呐喊声。

  “战!战!战!”

  那声音,气势如虹,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绝望感。

  他们已没有退路,既如此,那便,只能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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