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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以为,我就没有后手吗?”他畅快笑起来,“现在他们还活着,但再晚点,可不一定,我看那像火柴棍的女人也没啥战斗力,拿着本板砖似的破词典挥来挥去。”

  “破词典……”

  计宋喃喃复述,下意识瞧向符叶,在她娴静的神情中找到一丝安定。

  “你诓我?”

  “信不信由你,反正你别后悔呗。”

  卫青松的手指绽开,随着妖力扩散,呆立许久的尸潮犹如脱缰野马,争先恐后向三人的位置扑来。忽略狰狞的面孔,这你推我搡的场景跟军训结束时,涌向食堂开饭的新生差不多。

  “计宋,去吧,去找他们!”符叶在手忙脚乱抵抗之际说道。

  “那你……”

  “我没事,我在这等你把他们带过来。”

  计宋犹豫两秒,拔腿飞奔,逆着尸海金光频闪,道袍翻飞间杀出血路。

  “撑住。”

  符叶侧踢,尸体如多米诺骨牌似的连环摔倒,又不痛不痒地抓挠着周围的一切,奋力爬起。她沉住气回身挥刀,眼疾手快踹倒扑过来的黑影,借着倒下的身体做垫脚石,三步并作两步地踏上某个高壮死尸的头顶。

  人类死去,血液便不再流动,想将胳膊抬高过肩,那就更是难上加难。

  符叶垂眸看卫青松,无悲无喜,轻轻启唇。

  “破。”

  听到这句,等着瞧好戏的卫青松顾不得身上的伤,连忙蹦起,生怕再被炸得耳朵嗡嗡响。但……他耐心等待两秒,除涌动的尸潮外,无事发生。

  他仰头瞧:“你搞什么?!”

  任凭高壮尸体如何挪腾,符叶好似嵌在他光溜溜的脑袋顶,完全不担心掉下来,只有白净颊边的碎发摇晃。

  察觉到卫青松的尴尬窘迫,符叶微翘的睫毛轻轻眨,反而问:“你为什么不用峨眉刺,是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吗?”

  “哈我怕……”

  “这里没有旁人,你可以用你的峨眉刺。”

  “我说!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谁,最后一遍,我是卫青松!”卫青松咬牙切齿,边念叨着走近,边隔空指符叶,打算将她拽下来。

  居高临下的模样,在他眼中是一种无言的蔑视。

  “这位置就合适多了。”符叶语气轻柔。

  卫青松暗道不好,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发觉周围静到只剩耳鸣,更可怖的是,在尖锐的嗡嗡声中,毫无重量的小小绒羽从他的头顶滑落,他只察觉到轻微的痒意。

  “什么时候——”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气浪掀翻层层死尸,噼里啪啦往周围的商铺砸,仍完好的玻璃寸寸裂隙,犹如冰面,终究还是摇摇晃晃破碎。

  “咳——”

  爆炸中心位置的卫青松五脏六腑都移位,喷出一口血。

  符叶没有片刻的犹豫,飞身跳起,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匕首捅进卫青松的腹部。卫青松被这狠狠一刀扎成虾米,头和脚同时升空,死死瞪符叶:“你……你……”

  刹那间,某种无形的囚笼缓缓褪去,露出面朝旷野的窗,微风将棉花糖的甜腻香味卷走。

  符叶的冷汗早已滑落到脊背。

  微微眩晕中,尸海融化,商铺重归寂静,就连豁牙露齿的玻璃窗也光洁如新,她如释重负:“看来打你还是有用的,至少你能醒过来。”

  “疯疯子……什么时候放的炸弹。”

  “趁着计宋拍你的时候,我的同伴都在四楼吗?”

  卫青松几乎被鲜血涂匀,龇牙咧嘴翻身,也不顾仍汩汩流血的伤口,五官紧皱着瞧符叶:“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是孤军奋战吧?他们确实在四楼,但也顾不上你和喻观寒,你们自求多福吧。”

  “是谁要你杀我们?”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卫青松神态疲惫,“我挺好奇,我扮演吴成海这么久,都没人发现,你是怎么发现的。”

  符叶手脚发软,把卫青松的衣袖当成抹布,笨拙蹭干净匕首上的血迹归入刀鞘。

  抬眼时毫不意外瞧见蹲在卫青松头顶的歪脖子女鬼,她正定定注视他,长发只差一个指节,就能扎进卫青松的眼球里。

  不管看多少次这样的场景,她都有点瘆得慌,于是她揉揉鼻尖,维持着蹲姿后退半步,恰好撞到坚实的墙。

  符叶难掩惊愕回头。

  喻观寒泛白的嘴唇微抿,示意符叶坐在他脚上休息,符叶惊跳的心神这才安稳下来。

  她微微摇头,抬手摸到喻观寒腰间系着的手铐,先将卫青松拷住才给他解惑:“你的长相。”

  漏洞就在吴家客厅的全家福上。

  符叶和喻观寒在监押室分析吴家人物的当晚,发现此不寻常之处。吴成海是人类,人类注定会衰老的,保养得再好,也不至于跟十年前的照片毫无差别,中年的吴成海连发际线都没倒退,这不科学。

  这让他们对吴成海的身份产生怀疑。

  妖力透支使符叶顾不得形象,瘫坐在卫青松身边,见状,喻观寒执拗地站到她身后,给符叶当靠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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