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锁扣已经被黏液腐蚀得只剩半截。
我戴上防化手套,和卢峰一人一边掀开箱盖——里面躺着个银色的圆柱体,表面刻着和三天前围墙黏液里一样的螺旋纹路。
圆柱体顶端嵌着块暗绿晶体,正随着我的心跳微微发亮。
"这是..."卢峰的手指悬在晶体上方,"世界树的种子?"
我喉咙发紧。
三个月前在猎户座旋臂观测到的恒星暗灭现场,哈勃望远镜传回的照片里,每颗消失的恒星旁都有这种螺旋纹路。
原来尤里不是要偷反物质炮的数据,他是要把世界树的种子种在炮阵地上——用反物质反应炉的能量催熟菌丝!
"林博士!"张工的声音带着哭腔,"监控拍到尤里了!
他在西北方三公里外的山头上!"
我抓起望远镜转向西北。
月光下,一个穿黑色风衣的身影正举起对讲机,他的侧脸被月光勾勒出锋利的轮廓——是尤里。
他转头看向阵地的方向,隔着三公里,我都能看见他嘴角的冷笑。
"他在等。"卢峰的声音突然低下来,"等种子发芽。"
风卷着焦糊味灌进领口。
我摸出兜里的黏液样本盒,三天前从围墙上刮下的那点黏液,此刻正隔着金属盒烫着我的皮肤。
对讲机里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最后一个寄生体被安娜的脉冲枪掀翻了。
但我盯着西北方的黑影,后颈的汗毛又竖了起来。
尤里没带武器,没带人马,他就那么站在月光里,像在看一场刚刚拉开帷幕的戏。
"收队。"我按下对讲机,"清理战场,加固防御。"
卢峰碰了碰我的胳膊:"你在想什么?"
"三天前围墙的黏液。"我盯着脚边还在冒烟的绿潭,"张工说当时四个方向都有生物电信号激增。
可尤里今天只攻了东南西北,独独没动正北。"
正北方向,反物质炮的炮口正对着星空。
月光穿过炮管,在地面投下细长的影子。
那影子的末端,有半片暗绿的黏液,正顺着砖缝,缓缓爬向炮座的核心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