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下显露出藤蔓状纹路。
卢峰突然将培养皿砸向离心机。
爆裂的玻璃碎片中,银色藤蔓竟沿着数据线窜入主控电脑,整个实验室的防护罩瞬间切换成自毁模式的猩红色。
伊恩的影像在量子通讯器里断断续续:“……三分钟前……威廉的七个克隆体同时出现在联盟法庭……”
我扯开防护服前襟,锁骨下方反向追踪孢子形成的结晶网已蔓延至心脏位置。
卢峰将冷冻枪抵住我的胸口,枪管里泛着蓝光的不是液氮,而是他培育的共生菌株。
“撑住三十秒。”他声音里首次出现裂纹,“孢子共鸣时可能会烧毁海马体。”
剧痛让视网膜迸出雪花噪点,我听见奥利维亚在撕扯加密芯片。
她的白大褂内衬缝满电磁屏蔽丝,此刻正被纳米机器人啃噬成缕缕金线。
当共生菌株注入血管的瞬间,所有监控屏幕同时播放起二十年前的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庆典录像——那是我父母车祸身亡当晚的授勋仪式。
“频率同步成功了。”卢峰抹掉鼻血,全息地图上浮现出七条跃迁轨迹,“威廉的真身藏在空间站冬眠舱,那些克隆体不过是量子纠缠的投影。”
伊恩的振波采集器突然传回异常数据流。
议会大厦地下三百米处,某种巨型有机体正以周四离子风暴的频率脉动。
我调出奥利维亚眼里的坐标,发现那里正是斯隆派系上周刚获批的“地心能源采集站”。
实验室突然陷入绝对黑暗,应急电源启动前的三秒间隙里,我听见奥利维亚的呼吸频率变得异常平稳。
当备用灯光亮起时,她左耳垂的珍珠耳钉裂开细缝,露出里面微型注射器的金属反光。
“小艾的遗体……”她将芯片按进我掌心的动作太过精准,仿佛被程序设定的机械臂,“冷冻舱密码是你父母遇难时的航班号。”
卢峰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在半空凝结成晶体矩阵。
那些棱镜般的结构折射着冷冻枪的蓝光,竟在墙上投射出威廉的真实面容——那张脸赫然与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已故的首席天体生物学家重叠。
伊恩的警告刺破通讯器的杂音:“别相信任何光学设备!他们的本体是……”
量子干扰波吞没了后半句话,我扑向奥利维亚时,她脖颈的雪花状结晶已蔓延至太阳穴。
那些晶簇在共生菌株的影响下开始逆向生长,如同倒放的毁灭录像带,逐渐显露出被吞噬的记忆碎片。
医疗区外传来黏腻的蠕动声,像千万条藤蔓在啃噬钛合金舱门。
卢峰往通风管道灌入液氦,转身时白大褂下摆甩出细长阴影——那截潜伏三个月的银色藤蔓终于暴露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