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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薛淮璋,已是正六品的官身,乃英才杰杰之辈。

  姬时语没说的是,薛淮璋隔三岔五便来忠义侯府,问她的姐姐姬合英可有归京。

  他还不忘给姬时语带好些吃的、好玩的,总好各样玩意,这五年间便不曾间断过。

  那股固执劲儿,连姬时语这个妹妹都自愧不如。

  薛淮璋已及冠,他又是尚书府家的好儿郎,却还未娶妻,京中多少人家有意做媒,为他说亲。

  可姬时语听说,薛淮璋一一拒了。

  薛淮璋仍是未娶之身。

  而这些,姬时语只写到薛淮璋高中,便不再写了,她不想薛淮璋的固执成了姐姐的负担。

  只是拿人手短,姬时语又不好意思。

  待姐姐回京,她再都说给姐姐听吧。

  给姬合英写完,寄出去几封,姬时语又落笔给江曜写信。

  她说他的表姐柳眉已嫁给三皇子,成了名副其实的三皇子妃。

  朝中这五年政党多变,隐隐有几回大臣请奏,朝中传出过三皇子该为太子的声音,但很快又被淹没。

  五年来,大皇子又起了势,眼下大皇子派和三皇子派打的火热,弘文帝仍未立储。

  而安国公府曾到来过忠义侯府,是白氏想寻见江曜。

  在听说江曜已随忠义侯去往岭西,还随军参战时,白氏的那张脸变得非常难看。

  姬时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尤其是白氏转身离开,她无意间瞥了眼姬时语和舒氏。

  白氏那双和江曜如出一辙的狐狸眼,竟生出了愤恨、恼火还有一股决绝的狠心。

  从此之后,安国公府与忠义侯府亦断了来往。

  白氏再不过问江曜之事了。

  姬时语还说,这些年她没闲着,在府上除了养病,便是得了空写点话本子。

  杜南霜总是第一个捧读她写的话本。

  她将小桃妖和道长的故事写罢,话本交给了杜南霜,而杜南霜却看得嗷嗷大哭。

  姬时语笑着给江曜写道,她笔下的小桃妖神魂俱碎,人妖殊途,恐不能和心爱之人相守。

  外力过于强大,相爱之人彼此成全也是一种伟大。

  她问江曜:“我说的对不对?”

  自边城大胜归来的江曜风尘仆仆,两年归城一回,江曜心如铁石。

  十五岁的少年长得多了几分坚毅,沐浴过后,姬雄武的手下送了一沓子信件过来。

  一听是姬时语写的,少年阴冷的面庞瞬间柔软下来,眼里温和的不可思议。

  他开始翻读。

  “江池生,展信佳:

  我是阿锁,你的妹妹。娘说你不愿意做我的哥哥,那可不行,我说你是哥哥,那你便是哥哥!哥哥、哥哥、哥哥,我就喊,不乐意你就回京来咬我啊!”

  江曜光是读着,便忍不住笑,小姑娘太可爱,直叫人想疼。

  他哪里想做她的哥哥,阿锁,你真的明白吗?

  他想要的,一直都是她这个人。

  才不是什么兄妹。

  他要她,做他的唯一。

  若是不能,他宁肯杀了她,再殉情。

  阿锁,你也不想这样吧?

  少年的狐狸眼弯了弯,想到心欢之事,阴测测地笑起来,他继续读。

  待看见小姑娘说外力之大,不可走到一起,江

  曜看不下去了,他把信折起来,掏出纸笔开始回信。

  京中那头,很快,姬时语收到了江曜的回信。

  “阿锁,展信佳,

  我已在岭西参军,战事多,恐不能及时回信。这里一切安好,不必担忧。

  还有,相爱之人,是生是死,都该在一起,不能同生那就同死。

  江云让。”

  姬时语读完,好一顿怨念。

  自己写了快几十封信,江曜就回了草草的两句?

  还有江云让是什么意思,哥哥怎么换名字了?

  姬合英的信送来之后,姬时语才清楚。

  原来是江曜首战告捷,刚入岭西的少年,遭到军营众将士的排挤与质疑。

  而江曜并未辩解,他领了一行十人小队,半夜深入敌军营帐,就着夜色,砍下了敌军将领的头颅。

  之后便那么,一手提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回了城。

  众将士鸦雀无声,就此信服。

  而姬雄武直夸他好小子,知晓江曜的名字没的来路,他便提先为年仅十五岁的江曜取了表字。

  云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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