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做起,直至今日。
六年了,于策安独自在岭西爬到了百户所总旗的位子。
于家与忠义侯府积怨已久,六年前于家大小姐于之念蓄意谋害姬雄武的小女儿姬时语,姬雄武满心痛彻心扉,对于家太过失望。
待回到岭西,姬雄武便冷落了于威之父于勇。
他不得公报私仇,但也不会重用于家。
然而于策安,于勇的小儿子,却是个光明磊落的男人。
于策安不要于家祖荫庇佑,甘愿默默参军,只为了成为一名将领。
姬雄武深感震撼,他喊来于策安问话,问:“你可愿意调任入本侯的军帐?”
“多谢侯爷爱戴,策安很满意如今。”
于策安竟否了。
姬雄武拧眉,他还想劝,却在这时听得侍从禀报,说是五小姐姬时语来了。
于策安浑身一震,满脸惊骇惶恐。
阿锁怎么来了岭西?
六年前分别之后,他便无颜再见姬时语,总觉着于家犯下的罪孽,此生他都该全心偿还。
于家差点毁了姬时语的清白,害死了她,于策安一面恨急了亲姐的残忍,一面又不得真正断了全身的血脉。
不管怎样,他都是于家的人。
因此他落荒而逃,离开京城独自来了岭西。
在这里,他可以不必再做于家人。
忠义侯府世代镇守岭西,他知晓姬时语心系父亲和姐姐。
岭西的安危便是忠义侯府的安危。
于策安愿意留在岭西,暗地助侯府一臂之力。
可他没想让忠义侯察觉,更不愿叫姬时语亲眼所见。
于是,于策安心头百转,当即便想拔腿要跑。
“于策安。”
姬雄武大笑出声:“临阵出逃,可不是个好兵啊!”
姬时语已然进了屋,听得有人喊自己:“五小姐。”
六年不见,于策安再见姬时语时,还是如同当年十三岁的那个孩子,畏畏缩缩躲闪了目光。
于策安身体僵硬,他一身甲胄未褪,留在岭西多年,铸成一身的刚毅周正。
姬时语百感交集,喊他:“于……小二。”
熟悉的呼喊,于策安瞬间抬起发亮的眼,圆滚窃喜。
他知道,姬时语不怪他了。
……
送走姬时语和于策安,姬雄武仍留在书房等候。
窗棂未开,半拉暗影落在忠义侯威严肃穆的脸颊,他没了笑容。
不多时,江曜踏入书房,回身带上了屋门。
室内顿时如死寂一般,空气凝滞。
姬雄武虎目一转,迫人气势一开,瞥眼江曜,他说道:“你可知我今日独自喊你来,为何?”
“不知。”
江曜垂首,感知
姬雄武气势逼人,他微觉得事态不妙。
自打姬时语之父,忠义侯姬雄武收他为徒以来,他虽未时常夸奖,但多是以沉静的目光注视着他上战场。
浴血奋战归来之后,姬雄武会拍拍他肩膀,夸他一句英勇。
两人之间,还从未有过如此严肃的时候。
姬雄武这般,除非是为了他的小女儿,姬时语。
“江曜。”
姬雄武喊了江曜的名字,江曜一颤,只听身前高大魁梧的男人冷硬开了口。
“你是不可多得的将士,是战场之上无比英勇的猛将,年纪轻轻便坐上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佥事,京中一众儿郎,还无人能得你此等功绩。”
江曜心头生起突兀之感。
“我很欣赏你,是作为岭西的领军将领。而作为你的师父,你是白斩霍的侄子,我更期盼日后你能接任他当年的职,统帅五军都督府。不过……”
果然姬雄武话锋一转,“不过身为一介父亲,我的小女儿姬时语,我希望你不要对她动任何,越过兄妹之外的情意。”
江曜瞬间抬眸,一双狐狸眼黑黝黝的惊人。
“我知道你身为阿锁兄长,疼爱她,呵护她,只是如今你们也大了,难保男女之间走得太近,生出不必要的感情,这种情愫还是早断早好。”
这是一个警告,也是来自忠义侯的阻挠,姬雄武还说。
“我为何要说这话?来时路上我便察觉,你和阿锁走的太过亲密了。阿锁除你之外,还不曾和外男接触过,她也到了议亲嫁人的年龄,你们之间是该避避嫌的。”
此言一出,江曜的狐狸眼已是一片阴沉,不能以墨色来言语,只是无端的骇人。
江曜顿时便要开口。
可却被姬雄武抬手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