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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南霜凑过来附耳低低说:“阿锁,这样看来,我准备的大礼是能送去王府了,你可要用上啊。”

  “什么大礼?”

  “嘘,这会儿还不能同你说。”

  曾宝仪茫然插话:“你俩在打什么谜语呢?”

  姬时语便亦是疑惑不解,“我也不知她在说何。”

  “等你拿到手一看便知。”

  杜南霜好一阵笑声朗朗。

  姬时语竟莫名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三位姑娘是等到堂内暖意融融,方相携入内,寻了个稍远的地儿,三人便坐至一处。

  姬时语掐住杜南霜的手,仍在逼问:“你究竟盘算着什么坏心思?”

  “我哪儿坏了,我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好人,宝仪你来说可是?”

  杜南霜嬉笑着脱了姬时语的手,曾宝仪在旁随了笑道:“南霜定无恶意的。”

  姬时语哼哼:“那你是不知道她坏主意乃是最多。”

  “阿锁,我保准定不会害你。”

  杜南霜揶揄笑来:“到时你怕是还会感激我的。”

  姬时语还欲再问,可这个时候,堂中搭设起的戏台子,班主已翩跹舞上了台,咿咿呀呀唱起戏来。

  台上的两人,一位青衣一位武生,走步一进一退,看似男子在退让,可身形却更似逼迫。

  曾宝仪看得专注,还问两人:“你们可看过这一出?”

  “看过啊。”

  杜南霜神色怏怏,“这不就是阿锁的话本《尘世》吗?小公主被她的少年将军逼问,是否真心爱他的那一出。”

  曾宝仪亮晶晶的眼骤然瞥向姬时语。

  姬时语颔首应她。

  虽说话本早便看过,但姬时语还是乐得再端望戏班如何作演。

  她捧着热茶抿几口,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这戏便已至落幕。

  杜南霜失望道:“不对啊,后头应还有一出互诉衷肠啊,怎就收戏了?”

  曾宝仪更不知:“像又换了一出戏。”

  姬时语刚放下茶杯,一个抬首,见得台上几人的站位,她的眼瞳刹那间瞪大。

  杯底亦重重发出了砰的一声。

  台上换了一出戏,众官兵押走官家小姐,小姐哭诉状告其罪冤枉,她喊着:“我家中世代忠良,如何会叛君王,通敌叛国呢?冤枉啊,定是冤枉我啊……”

  这位小姐惨遭流放,不堪受辱,大着肚子便舍命逃亡。

  再后来,这个孩子认祖归宗,竟乃是王府唯一的嫡子。

  曾宝仪道:“这戏怎么看得十分眼熟?”

  “阿锁,这……”

  杜南霜忧心忡忡地眼看向姬时语,只见小姑娘脸色惨白,她忍不住握紧她的手。

  戏终,她满脸震惊。

  姬时语的心彻底坠入冰湖,冷得哆嗦。

  她如何看不明白,安国公府搭设的戏台子演的这一出,根本就

  是江曜与其母的那一桩往事!

  有人要拿罪臣白家问江曜与楚王府的罪!

  前座欢声笑语,寒风却止不住地往姬时语裘衣里钻。

  戏演罢了,姬时语也疲倦不已。

  安国公府散宴,姬时语折返楚王府,神色满是不虞。

  便是江曜下朝归府,入屋中见到的亦是姬时语坐靠于圆木椅中,支着下巴,绷着小脸不快的样子。

  “是为白家恼?”

  “何止!”

  江曜狐狸眼微挑,像早已知情,姬时语再也忍不住话茬,斗豆子似得一股脑泄愤。

  “白家岂有此理,安国公夫人便是白家人,她竟会应准在自家搭戏台,再泼一盆脏水给白家!”

  “看把你给气得。”

  江曜来牵姬时语的手,小姑娘还在窝火上头,甩开他又是一顿噼里啪啦,“我还没见过哪家人巴不得娘家好,白家是为了扳倒你无所不用其极!”

  “好了,他们得不了逞的。”

  “可是,可是,他们故意要你出丑,按你一个罪臣之后的名头!”

  “但他们也并未说错。”

  姬时语为江曜的话愣住,便是这个愣神,她被江曜猛地抱入了胸膛。

  如雨后竹林般干净的气息,包裹住她全身,他低首凑来,平息她纷乱的心。

  “一个野狗,一个疯子,再多个罪臣之后的名头,又能何妨?”

  “就是不行!”

  姬时语的眼眶登时泛红,她捉住江曜的衣袖,疼惜骂道:“我不准他们说你的坏话,只有我知道,你有多好,那些苦本不该有你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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