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再无气息。
姬时语大喘气。
是真的手臂痛,疲惫不堪,加之鲜血的腥臭味太烈,刺激的她脑门突突直跳。
肚子里不住痉挛,很想呕吐。
好在在这紧要关头,林二与楚明及时赶到,一众人等几番厮杀,彻底铲除所有闯入寻阳院的爪牙。
直到楚明跪地禀明。
“禀王妃,歹人皆已肃清。”
“好。”
姬时语累得疲软,依靠在隔扇门槛,微喘几口气。
她抬手抚了一把额头,汗渍沾湿她的掌心。
劫后余生,比面对敌众,还要动人心魄。
府外风雨俱来,府上安宁祥和。
“阿锁!”
姬时语听到熟悉的喊声,方一瞥头睨眼,便见江曜已是归府。
江曜衣襟微皱,神情不平,眼中尽是急切。
“江曜!”
姬时语身形先动,她提起衣裙便跨过寻阳院一地的血渍,朝江曜扑去。
在这一刻,很想、很想他。
姬时语倾身入江曜怀中,踮脚便寻上了他的唇。
两人的心意当真是同样,江曜一路奔回王府的焦躁,便只能她来安抚。
托举姬时语的腰,他重重地亲吻她。
难舍难分。
半晌,姬时语莹白的脸泛起微红,猫瞳生出潋滟,江曜便又轻啄她的唇角。
“见你无事,我便安心了。”
“宫中都已解决了吗?”
“平了。”
听江承北死前狂言,放话要迫杀姬时语以慑江曜,江曜当真心中有过一刹那的惶恐。
他可以身死,但不能失去姬时语。
冲回楚王府的那刻,他多怕入府目中所见,是令他惶恐的血色。
他怕自己仍有纰漏,让江承北钻了空子。
唯恐姬时语没能安然地受他的庇护。
那颗疯狂跳动的心,濒于扼息。
可是他看见姬时语持弓自卫,跟前凌落一地的血海尸身。
江曜心口骤然一跳。
“夫君。”
心爱的妻子采撷春光,缓缓走来。
江曜终是一扫阴霾,扬唇轻笑。
是了,阿锁比他想的还要坚韧。
她的笑容明媚,是他一生的不可替代。
从初识起,他不就知道了吗?
这会是他的妻。
屋外狂风摇荡,浮光倾洒,夫妻二人相拥,风浪这一刻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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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二殿下他……”
曹云的话未说完,便被一道突兀的笑声打断。
“父皇啊,二皇兄已是在府上殁了。”
江承北高束紫金发冠,一身皇子蟒袍,他张狂的笑着,大步入殿。
再见得殿中小太监的尸身后,竟直挺挺越过那具尸体,迈着大步,径直来到弘文帝的龙床前。
“咳咳咳。”
弘文帝的咳嗽声不止,他指着江承北,手指颤抖,“你……”
“父皇又要骂儿臣不孝子?这话儿臣可不爱听,早年听罢了二十年,父皇今时该改口了。”
“来人!来人!”
弘文帝怒吼。
可吼叫声回荡在空落落的太和殿,殿中唯有跪地的曹云,再无第二人进殿护驾。
“父皇,死心吧。”
江承北双手背立,是胸有成竹,“宫中的禁卫军已尽数我手,太和殿不会有任何人赶来护驾。”
“你,你竟敢……谋反!”
面对弘文帝的怒意,江承北并无所谓。
龙床之上他伟岸的父皇早已衰老,而今是一条垂死挣扎的龙。
江承北只是怜悯地垂眼,“父皇,儿臣不是谋反,是拨乱反正。”
弘文帝被气得猛烈咳嗽,面红怒骂,“好!好一个拨乱反正。”
“父皇迟迟不愿立储,那儿臣便替你来写这道传位的圣旨。”
江承北从袖中抽出一张早已写好的传位圣旨,这道明黄圣旨只差一个皇帝印章,便会成为正统。
“来吧父皇,让儿臣接手,您不会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