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首都星那长达半个月的封禁了吗?你忘记阿姆斯特朗登基时首都星连绵不断的爆炸了吗?”
荷尔博看着她:“你忘了自己答应过我什么?好,你忘了那我帮你回忆回忆,你说只要阿姆斯特朗封和冬为公爵,同意你们的婚事,你就愿意等待。”
“但现在呢?”荷尔博从没这么失态过,他门生弟子遍布帝国军警系统,甚至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在他扶持下走上政治舞台发光发热,基数大了不是没有人背叛不是没有人倒打一耙,但他们之于他确实如同蝼蚁,蚍蜉怎可撼树?
可普琳不同,在爱德华死去、雅各布失踪、阿姆斯特朗显现出自己霸道本色的时候,她身为唯一一个能够谈判的核心成员,不知不觉跟他站在了同样的高度。
荷尔博闭眼平息自己的怒火,时也,运也,命也,如果不是王室那群只会自相残杀却从来不给自己留后路的蠢货,普琳就不会有今天。
不过谁又能想到一个提着裙角在舞池里跳舞的向导公主,竟然有问鼎王位的野心呢?就算他们知道,最多也不过调笑几句,从来都不会放到心上。
没有人相信向导会提起屠刀,可普琳就是这样一条毒蛇,当她露出獠牙撕咬猎物释放毒素,这群蠢货没有一个能逃得过。
她明明颇多顾虑,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呢?
荷尔博说:“你杀了阿姆斯特朗,你的大哥,帝国的君主,一个能稳定帝国局势的定海神针……你不会以为他手下那些爪牙会诚惶诚恐的跪下磕头,求你高抬贵手饶他们一命吧?”
普琳闻言不置一词,只倾身给他倒了一杯茶,荷尔博不动只看着她,看着她拿起茶杯跟桌上代表自己的那个轻轻一碰:“我只是受够了这种等待。”
普琳喝光杯中的茶水,将杯子丢到地上,“啪”的一声,瓷器炸碎,像夜空中升起的烟花。
“你看,一只茶杯从泥胚、烤制、出厂、运输,经历这么多环节,花费这么多时间,现在我随手一丢,它立马完蛋。在它炸碎这一刻,此前我对它的种种夸赞都是过往云烟,东西都毁了,提它之前有多好又有什么意思?可以让时间倒流、碎片重组吗?”
“不会,”普琳肯定道:“我会选一个新的茶杯,没有了爱德华、雅各布还有阿姆斯特朗,等阿姆斯特朗正常死亡,他的孩子也应该长起来了,有了新的茶杯,你还会打开库房看上一批的吗?”
“荷尔博,既然和冬叫你一声老师,我也不想跟你闹的太难看,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也别拿着那些大家心知肚明的东西说事。”
荷尔博为了稳定帝国局势打压自己让名正言顺的阿姆斯特朗上位,怕她心怀嫉恨暗中捣乱,这才抛下许和冬爵位、准许她们结婚的饵。
这个饵不咸不淡,总是品不出什么味道,也不足以安抚普琳胃中的饥饿。
没他插手,阿姆斯特朗就不会同意了?他同意了公主的第一桩婚事,又同意了公主的第二桩婚事,只要给出的利益足够诱人想必还会考虑第三桩。
先前荷尔博满口仁义道德的压她,她也考虑等待答应。
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知我知你懂我懂你赚得盆满钵满不想损失任何一个,我也恰巧有些顾虑,于是大家有商有量,互相让道的前提下。
普琳想起那突然中断的链接,心痛如绞,万千悔恨都化为强烈的愤怒,像一把火,要将她跟整个世界燃烧殆尽。
她还有什么不可失去?
和冬。
普琳起身从柜橱里拿出新的茶杯,在她走向座椅的时候,庄立树恰巧推门进来,这人目光落在荷尔博身上脚步就是一顿:“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普琳笑道:“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侍从拉上门,庄立树听到普琳说:“阿姆斯特朗死了,就在刚刚他的妻子惊闻丈夫死讯,悲痛欲绝,分娩下一个死胎后也因为抢救无效死亡。”
道格拉斯家竟然在一夜间死了个干净!
庄立树就是再稳也难以接受这种干脆利落的死法,好像坐在王位上令人头痛的国王突然变成了一个引颈受戮的畜牲,此前他的种种谋划、跟阿姆斯特朗的交锋都如一场梦,如今梦醒,只剩冷汗。
如此残暴,如此利落,也不知筹谋多久,才能在一夕之间将人清剿干净。
他扭头看向荷尔博。
这老家伙在他的目光中捏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普琳道:“将军这是明白明天要给国王准备葬礼了,庄老先生怎么看?”她看着庄立树,“是按王室规矩在赛普特宫停灵,还是说总理准备带着人接手这些事宜?”
按照帝国如今的情况,承认国王暴毙就意味着必须立马选出新的君主维持生态平衡,将普琳推上王座。
要是政府接手……庄立树即使背后遍布冷汗,听到这个消息心还是砰砰跳起来,脑子急速运转,一时想起自己那日一步一步走到赛普特宫向那毛头小子低头——如此蠢货,如果不是有个好祖宗,连给他提鞋都不配;一时又想起荷尔博放在案上的水杯,杯中波纹荡漾,久久不能平息,这个军部的实际掌权者,难道就没梦想过统领帝国?不可能!那是什么让他退步?
迟疑片刻,庄立树回过神就见普琳低头看了眼时间:“还有五个小时太阳就要升起,我希望您能在天亮之前给出答案,您可以打电话问问自己的部下,看看政府有没有这个预案。”
“据我所知,上一届政党留下来的关于我父亲的丧葬计划还在国会保险箱里,只要打开改改名字就能用,虽然执政党人手不足、又没什么经验,但我想他们应该很乐意跟您合作。”
庄立树心一沉,上一任政党,上上一任政党都是亲王室的,这个拥有人类历史上最先进技术的帝国,却是个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