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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句“必定有去无回”仿佛魔音绕耳,把他的脚钉在原地,怎么也挪动不了。

  雷克接班敲门,又低声提醒:“先生,今天您还跟女王有约……”

  “喊她过来!”

  “先生?”

  庄立树一把拉开房门神色肃然:“我说立刻、马上把她压过来!”

  雷克一顿,顺从地叫上守卫冲向姨妈的院子,然后又在姨妈的怒斥和康纳的哭叫声中将人夺了过来。

  姨妈年迈动作迟缓,康纳却一直抱着和冬的腿,踉踉跄跄、亦步亦趋,看着哨兵被反剪在后的双手,鼻涕眼泪抿成一团,哭声可怜至极。

  引得和冬歉疚不已,几次回头看他,庄立树不是东西拿他们两个试探自己,但自己也没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她想张口让人把他送回去——竟然有人敢强闯小院、在姨妈怒斥下还硬生生将人压走,这对康纳造成了巨大的打击,他依托姨妈而建立起来的安全感摇摇欲坠。

  在他再次跟不上大人步伐,跌倒在地时,和冬停下脚步,她从庄云那里生逃的壮举历历在目,众人如临大敌,纷纷开始警戒,有人腰间的电棍滋滋作响。

  哨兵还没动作就见雷克出队,她一顿,雷克示意另外几人押送,他亲自留下跟小少爷周旋。

  和冬走了不知多远还能听见康纳大叫:“我记住你了,我饶不了你!”

  —

  庄立树扶着桌案目光炯炯,守卫在侧,热武器发动的嗡鸣声传遍整个书房,他盯着和冬道:“我这辈子最恨别人威胁我。”

  和冬回视,目光轻快的滑过他厚重的眼袋,倏然一笑:“这么巧?我也是。”

  庄立树一哽,直起腰来,背着手在书房踱来踱去,无序的脚步声掺杂着古旧时钟计时的“哒哒”声,恍惚间让人以为自己头顶正垂着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不知何时就要掉下取人小命。

  雷克跟守卫都不敢出声。

  只有哨兵的呼吸声平稳而又绵长,眼睛半闭不闭,一副快睡着的样子。

  庄立树忍无可忍,怒道:“大胆!”

  和冬又不紧不慢的睁开眼:“我怎么惹老先生生气了?您年老功高,现在又担任帝国总理,真是跺跺脚整个首都星都要抖三抖,没看我老师都下落不明,王宫却不敢奈何您一分,现在更是巴巴求着跟您见面。我素来愚钝,要是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你可千万要告诉我。”

  这一番含讥带讽,听得庄立树面色胀红,捂着胸口看着都喘不上气,雷克忙上前搀扶,却被一把推开,庄立树朝他们吼:“滚!没用的东西,都给我滚!!”

  待他们三步两步蹿出房门,庄立树把门一摔,再回头却一改盛怒的样子,平心静气,走到和冬面前,紧盯她:“你真觉得我不会反?”

  庄立树语带讥诮:“她普琳西斯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投个好胎,生在道格拉斯家,毛还没长齐就惦记着上桌,迟早被人生吃了。”

  “而你,和冬,你真觉得我不敢杀你?”他目光阴寒,唇角下耷,明晃晃的恶意和凶相。

  对嘛,这才是稳坐党魁数十年,把后起之秀牢牢按在屁。股下面的庄立树。

  和冬说:“当然敢,怎么不敢?我的老师荷尔博是我最尊敬的人,连他在老先生面前都要退居一射之地,她普琳西斯算个什么东西?”

  她回忆起为了躲避治安队追捕,自己藏身公主床幔之中的那一天,蓬松的长发、柔软的嘴唇、碧绿的像宝石一样的眼眸。

  还有她在登基之日、枪击声中,回眸看向摄像头的那一眼。

  明明是同一个人。

  一个就算是注视也会让人感到幸福,一个虚伪狡诈、无视真心,只会带来痛苦。

  “她不过是一个向导,天生软弱、受人摆弄,要不是王室出了变故,帝国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向导登台?”

  “偏她好生当个吉祥物也就罢了,竟然离经叛道、野心勃勃、操弄权术,视人命为草芥,将亲人、朋友乃至于整个帝国全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真是奇耻大辱!”

  “这样的人活该遭受背叛,活该品尝蚀骨之痛!”

  和冬一字一句言之灼灼,比庄立树更反叛、更痛恨:“要是杀了我能让普琳西斯痛不欲生,老先生尽快动手吧!”

  这种冷血之徒,会因为失去一个哨兵痛苦多久?送她入局,再拿她的死当借口开战还差不多。

  庄立树冷哼。

  和冬一笑:“那我再给老先生指条路,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希望你能挺过这一关。”

  “我有个同僚在一号驻地,他参军多年,各项指标极其优异,却偏偏是个贵族,还在卡特琳宫受封骑士称号,被军部高层忌惮又不得王室扶持,苦熬多年,连我都上去了,现在还盘在尉官上挪不了一步,他对普琳西斯恨之入骨,您要是能跟他联手,里应外合,将普琳西斯赶下台还不在话下?”

  庄立树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天上掉馅儿饼!他拍桌:“和冬,你会背叛普琳西斯吗?”

  和冬:“我会。”

  你不会。

  庄立树:“你害庄家走到这一步,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我发誓,我会杀了你。

  ——他接受了!

  —

  和冬牌智囊团急庄立树之所急,自然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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