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酒又喝了个天黑,来财看看手表,是吴铁牛给他找回来的那块,现在已经9点了,连忙摆手推迟李抗战递过来的酒瓶。
“叔,不喝了,明儿还得早起,我看今儿也差不多了,等我回来,咱们喝个不醉不归,”
李抗战努力睁开有些迷糊的眼睛,桌子上一片狼藉,看了看来财,“行,就这杯,痛快的,”
来财无奈的点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刚要举杯,被李抗战压下,
“这最后一杯,我说几句啊,你听听,同意就记住,不同意就听个乐!”李抗战勾过来财的肩膀。
来财点点头,“行,叔,你说吧,我一定记住。”
李抗战拍拍来财的头,“你啊,爱逞强,爱较真,你别把自己搞那么累,你的压力太大了,祖国强大靠的不是哪一个人,是每一个人,你的理想很伟大,你也在这条路上走着,我为你骄傲,
这次上去,你要变变打法,多和大家商量,猛追猛打当然解气,灵活变通却能活更多弟兄,你记住,当断不断 ,反受其乱,你一定心要狠,哪怕我死在你眼前,该撤退就得退,”
来财沉默的点点头,“叔,我知道了。”
李抗战叹了一口气,“唉,希望吧,来,喝了,喝完就回去休息吧,我这里明儿自己收拾。”
来财举杯和他碰杯,一仰头干了酒,然后起身就去骑自行车,“李叔,我去既是保家卫国,也是去复仇的,生于战乱我无可奈何,但是如今有机会,我正好有力气,我怎么甘心不去?”
看着走着有些踉跄的来财还推着车,姚月赶快和李抗战告辞,然后起身去接过来财手里的自行车,
李抗战看着离开的背影,嘴里呢喃,“去吧,去了好,男儿何不带吴钩,闯闯也好。”
二人在月光中散步,蝉鸣虫叫让生活的气息近在咫尺微热到晚风吹的来财头昏脑涨,回到家就倒在炕上睡了过去。
姚月不辞辛劳的给他拖鞋洗脸,给这死沉的家伙收拾完才开始洗漱,去睡了东厢房,
等院子里动静停了一会儿,来财这才睁开眼睛,用火柴点燃一根香烟,烟雾入喉,泪水就抑制不住的流下,
男子汉,汉子难,男儿有苦不能言,老婆孩子热炕头多好,比天为被,地位床好吧?比炒面土豆好吧?
来财熄灭了摇头,重新躺下,嘴里不自觉的嘀嘀咕咕,“再去一次,最后再去一次,王老头可是敬了我三杯酒,我得喝,我得喝啊!…………”
随着天渐渐亮,鸟鸣吵醒了来财,他一个鲤鱼打挺做起来,整个人都有着迷糊,院子里是姚月做饭的动静,不出意外是一锅来财爱吃的油渣白菜的饺子。
来财搓了搓头发,点燃一根起床烟,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总感觉不得劲儿,也不是身体不舒服,等他把烟抽完也寻思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干脆起床,
看着旁边叠的好好的衣服外套,还有收拾好的行装,说不出话,只是加快了穿衣服的动作。
“月月,这么忙啊,我来给你搭把手,”
姚月闪开来财伸过来的手,“去,先去洗漱,看你这个样子,头发都睡定型了都,快去,我这儿马上也好了,”
来财也是无奈的听指挥,先好好洗漱,再吃饭,忙反正一点儿没帮上,但是乱是一点儿没添啊,这就已经是很厉害了。
吃了饭,来财提着包裹和姚月一起去的火车站,二人在火车站月台对视,笑着红了眼眶,
“答应我,一定活着回来,好吗?”
来财笑着摸了摸姚月的脑袋,“一定!”
姚月也笑着点头,不敢再看眼前男人的笑脸,她怕眼泪不争气流下来,让他看了担心,也怕自己放声大哭,却找不到一个能安慰自己的人。
“去吧,我等你回来。”
来财提着包袱走了,没有说话,姚月抬起头看着离开的背影,像多看一眼就能永远把他刻印在脑海。
“一定活着,我等你回来,记住了没?”
听见声音,来财的脚步一顿,笑着回头给姚月比了一个大拇指,又指了指自己,示意她,自己可是很厉害的,不用担心。
滑稽又搞怪的动作没有逗笑任何人,因为来财穿着一身久经战场的军装,大家都知道这个年纪很小的娃娃要去哪里,
来财坐上了火车,在火车的气笛声中和自己的爱人告别,直到看不到人,来财才坐好,打开自己手里格外沉重的包袱。
里面是两双布鞋,几双袜子,剩下的都是馍,干干的,估计当个半个月没问题,来财左右看了看,赶快把大部分收到空间去,留着,万一有用的着的地方。
看着手里两双布鞋,来财笑的像个傻子,他是不打算穿了,哪怕自己光着脚都行,另外一个包袱里是一小罐咸菜,尝一个,老咸了,应该是故意的,毕竟吃盐才能有力气,
把东西收好,来财又继续睡觉,火车上待的时间久着呢,正好醒酒,按他现在的价格,火车有卧铺不得安排上吗?
他一觉睡到下午,醒来看着外面再外熟悉不过的风景发呆,揉了揉脸,去厕所洗了一个冷水脸清醒一下,这才慢慢去用餐车厢走去。随便吃了两个窝窝头,就回去躺下,
抽着烟看着太阳被远山和树木挡住,一股孤独感涌上心头,他明白了早上的感觉,是累,太累了,心中的情绪压住了行动的人。
但是他醒了,他已经出发,没有回头箭,他咬了咬牙,左右不过久这一次,这一次就照着狠的来,到了就踹赵伟屁股,这小子,订婚没来,炮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