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念头像毒蛇般啃噬着我的神经。当何欢大摇大摆走进拳馆时,当他拿出蝴蝶刀时,甚至当他和王兵交战时——我们至少有十次机会让他变成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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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谁都没动。
不是害怕,而是一种更原始的抗拒:“杀人”这两个字,对还没见过地狱的年轻人来说太重了。
直到老陈独战群雄的身影透过玻璃映进来。
这个全能的老男人,此刻正用手拧断别人的颈椎。我们这才惊觉,原来夺走生命可以像开啤酒瓶一样简单。
一开始老陈独自对战这几个练家子,导致我们怕老陈不敌也没有动手,毕竟如果老陈输了,我们也可以用何欢来威胁他们。
可现在,老陈明显占据了上风,那我们就没有再留着何欢的必要了,毕竟我们还有天上的兄弟需要我们为他们报仇!
门外,十三娘的发簪“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老陈看一切都结束了,又坐回了折叠椅上,独自闷了一口酒。
夜风穿过沉默的人群,吹得铁链轻轻摇晃。
不知过了多久,十三娘终于弯腰拾起发簪。当她再抬头时,眼里那些妩媚、狠毒统统消失了,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
“陈门主,”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让我把他带回去吧。”
老陈看着十三娘,眼里满是温情,点了点头,打开了铁链,走了进去。
我立刻保持警惕,毕竟门一开,他们就有可能冲进来把我们杀了。
老陈自顾自地走向何欢,何欢的尸体被拖过地面,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王兵这时指了指昏迷的金鱼,我和大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大头像拎小鸡似的把昏迷的金鱼扔到蝰蛇脚下。
“谢了。”十三娘抱起何欢时,银簪上的流苏轻轻晃动。
说完,抱起何欢就上了面包车,蝰蛇也拉着金鱼上了面包车。
那个相貌普通的女人和竹竿似的瘦高个也急忙跟上。老陈突然抬手,手指指向地上那具扭曲的尸体。
“这个也带走。”声音不大,却像铁锤敲在众人心上。
女人和瘦高个同时僵住。
月光下,能看见女人涂着廉价口红的嘴唇在微微发抖,瘦高个的喉结上下滚动。
他们交换了个眼神,终究没敢说半个不字。
瘦高个弯下腰时,西装裤管露出骨瘦如柴的脚踝。他抓住矮胖子的一条胳膊,女人犹豫了一下,才捏着尸体的另一只手腕。
拖动时,矮胖子硕大的脑袋在水泥地上磕出沉闷的声响,拖出一道黑红的痕迹。
当黑色面包车的尾灯消失在夜色中,老陈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夜风吹散血腥味,却吹不散弥漫在每个人心头的阴霾。
在这个世界里,有些仇只能用血来洗。但没有人会惊动白道——毕竟大何兄弟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经不起官府的追查。
道上事,道上了,这是亘古不变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