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落到了地上。
宋与的双臂完全将宋知也环住,他的心跳清晰地和宋知也交织在一起,他的下巴放在宋知也的肩上,呼吸温热地贴近宋知也的耳边,他给了宋知也强有力的支撑,他自己反而呈现出了极大的脆弱和恐惧。
他的身体在小幅度颤抖,呼吸里隐藏着细弱的呜咽,开口充满了委屈:“哥哥……哥哥,我来了,你不要出事……”
宋知也能感觉到他,但做不出回应,只是勉强睁了一下眼,表示自己暂时还活着。
然后他感觉到宋与收紧双臂用力抱了一下自己,接着很快放开,让自己趴在了他宽阔的后背上,稳稳将自己给背了起来。
他们的身体隔着薄薄的衣料贴在一起,宋知也能感觉到他背上清晰的肌肉线条。于是宋知也莫名其妙又觉得自己进入了末日避难所,无法抑制地感到安全。他好像变成了摇篮里的婴儿,困得睁不开眼,即使此刻他的身体正面临着强烈的不适,他依然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久,中途宋知也醒来过几次,每一次都是不同的场景。
先是宋与背着他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泥泞山路,而后他们乘上了越野车,再然后是一个温暖明亮的房间,宋与小心地抱着他放在了病床上,给他喂药,喂食,又擦掉了他身上黏腻的冷汗和泥污。
于是高热终于褪去,宋知也在又一次沉睡后醒来,终于感觉自己清醒了。
睁眼看到的是白墙壁,仪器,吊瓶,装修风格显示宋知也还在R国,但应该已经离开了湖间镇,现在在安全的地方,又躺在了病床上。
病秧子日常,习以为常。
当然也毫不意外,宋与就在他的身边。
狗东西趴在他的床头睡着了,一只手还搭在他的腰上。
宋知也低头看了一眼。
这狗东西还一如自己晕倒之前看到的那狼狈模样,脸上的疲惫还没缓过来。
宋知也正犹豫要不要叫醒他,他就像有了心灵感应似的,突然惊醒,深吸一口气,看着宋知也。
两人互相瞪眼。
宋与彻底清醒,继而双眼泛红,一把将宋知也抱住,头又埋到了宋知也的肩膀上。
宋知也体温恢复了正常,就觉得这个怀抱太热,他伸手推了一下宋与的胸口,想出声让他滚开。
但没开口,宋知也就先放开了他,窝着他的手捏了捏,说:“哥哥,你嗓子发炎很严重,先别说话,我马上让医生过来。”
喉咙难耐的痛确实还没有缓解,宋知也眉头微皱,终于是放弃了开口。
医生很快赶来,确认宋知也没有大碍以后,宋与紧绷的脸终于放松了下来。
医生叮嘱完注意事项,又看了一眼宋与:“你也得去休息,还要换药,别折腾,让健全的人来守着。”
“哦。”宋与应了一声,却根本不动弹,眼睛一直黏在宋知也身上。
宋知也目光慢慢扫过来,上下看了看宋与。
胳膊腿都在,倒没有残缺,只是左边裤管破破烂烂,似乎是被剪开的。露出的一截小腿上,层层叠叠缠着纱布,隐约透出血迹。
宋与顺着宋知也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腿,下意识开口说“没事”,而后突然反应过来,往床上一倒,趴在宋知也的身边一把把他搂住,虚弱又可怜地说:“其实挺疼的,很严重,哥哥。”
蠢狗邀功也很没有技术含量。
宋知也嫌弃他身上脏,伸出一根手指头点在他额头上,把他给推开,他就顺势嬉皮笑脸地下了床,说:“其实没事的,哥哥,我能照顾你。”
宋知也不耐烦地瞄了宋与一眼,没有开口,但宋与明白了,于是又有点委屈。
两人沉默片刻,气愤竟莫名轻松起来。
宋知也摊手,没说自己要什么,宋与心领神会地将宋知也床头的手机拿了过来。
宋知也拿着手机给助理发消息让她过来。
应该是一直在门口侯着,宋知也的消息刚发出来,助理就推门进来了。
她像是个贼一样,靠着墙角走进来,小声喊道:“宋总,小宋总。”
宋与淡淡撇去一眼,助理立刻缩着脖子一脸惊恐。
她当时真是被泥石流吓呆了,所以工作出现极大纰漏,让自己的老板一个人发着高烧在帐篷里躺了那么久。
作为助理严重失职,挨骂是应该的。
但宋知也看但她吓成这样,就知道宋与应该不止骂了几句。
可能还恐吓她了。
宋与这样一个从爹手上夺权亲手给哥哥拔管的狠人,宋与疯起来的时候,是真的会要人命的。
不怪助理这幅样子。
宋知也再看向宋与。
眼下狗东西看着自己的眼神,又分外乖顺可怜,实在有些割裂。
宋知也懒得看他在这儿装,下巴一扬示意他赶紧走。
宋与磨磨蹭蹭嘀嘀咕咕半天,不想走。
他还有很多很多话,想对宋知也说。
可看到宋知也苍白的脸,他又什么都不想说。
最后他冲着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