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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才行动,瘸着一条腿去拿了医药箱过来。

  而后宋知也继续命令:“坐。”

  宋与就像正在接受指令的乖狗,老老实实坐在了宋知也身边。他比宋知也高,但在宋知也面前,还是自觉地低头弯腰,让自己毛茸茸的头顶袒露在宋知也的面前。

  宋知也目光扫过宋知也的头顶,看到他脑袋上有两个旋儿。

  据说有两个旋儿的人都是天生的犟种,认定了的事情就不回头。

  所以,自己被他缠上,可能很难脱身。

  宋知也有点想笑,带着笑意伸出手要触摸到宋与的头顶,却又只是略过,很快收回了手。

  宋与抬头,有些失落。

  宋知也没再看他,摇晃着酒杯,淡声说:“纱布湿了,自己换下药,如果不能换的话,就去医院。”

  宋与没想到宋知也会关注到这么细微的问题,于是立刻觉得自己爽得想摇尾巴,他又得寸进尺,试探道:“哥哥要给我换吗?“

  宋知也瞄他一眼:“滚。”

  宋与笑出一口白牙:“好嘞。”

  而后宋与自己熟练地用剪刀剪开渗水的纱布,一层层剥开绷带。

  宋知也第一次看清那道狰狞的伤口。

  撕开的皮肉被针线强行拉扯到一起,伤口深且长,从脚背蔓延到膝盖,伤口边缘泛着难看的青紫,像条盘踞在小腿上的毒蛇。

  看上去就疼。

  但宋与好像感觉不到疼,他得仿佛像是在处理一团死肉,毫不留情地用生理盐水清洁伤口周围,再擦上碘伏。

  液体渗入血肉的瞬间,他眉头轻微跳动了。

  宋知也全程注视,直到血腥味混着药水的气息钻入鼻腔,他才别过头去。

  “宋与。”宋知也哑着嗓子开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你不怕死吗?”

  宋与正在包扎纱布的手顿了顿,带着点笑意说:“怕。但当时我没办法想那么多,我更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

  宋知也又不再说话,只是看着红酒杯出神,明明宋与就在他的眼前,他看到的却不是现在的宋与。

  他看到被自己甩了一巴掌后屈辱不甘的宋与,看到雪地里上跳下窜挂彩灯的宋与,看到西装革履闪闪发光的宋与,看到踏破泥泞、不顾一切朝着自己走来的宋与。

  那些宋与,都和眼前乖巧的宋与重叠在了一起。

  宋知也再喝了一口,觉得今天的酒有些苦。他不想再喝,拿着剩的半杯酒要放回茶几,刚好包扎完伤口的宋与便顺手接过了酒杯,准备起身去厨房洗杯子。

  在他要起身的时候宋知也突然伸手,抓住了宋与的衣领,一把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

  毫无征兆的动作让宋与这个瘸子完全失去了重心,身体不稳,直接就往宋知也的身上撞,一下把宋知也给撞到在了沙发上。好在他常年锻炼,肌肉的控制能力很强,并没有让自己的重量彻底压在宋知也的身上,而是双手单手撑在了宋知也得耳朵旁,以一个仰卧起坐的姿势面对着宋知也。

  另一只手里的红酒杯晃了晃,剩余的一点儿酒撒了出来,深红色的液体就滴在了宋知也的颈窝里。

  宋与懵了一下,目光落在那滴红酒上,根本无法移开。

  这个让他发了疯的男人,就在他的眼前,他只需要轻轻附身,就能尝到他的味道。

  他想舔掉他颈窝的酒,然后再咬他一口。

  凌乱睡袍没有遮挡住的皮肤太白了,不用触碰都能想象那滑腻柔软的手感,只需要用很小的力气,就能在那皮肤上咬下痕迹。

  但宋与觉得,自己可能会忍不住用力,要咬得他哭出来,即使他挣扎也不松口,直到他身上留下自己永远的印记。

  不怪宋知也总骂他是狗。

  残存的理智在宋与的脑海里阻止他越界,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哥哥?”

  宋知也不答,目光也没有和宋与相对,而是极其缓慢地滑过他直停的鼻梁,慢慢落在他的喉结上。

  分明没有任何皮肤上的触碰,宋与却觉得那目光犹如实质,像羽毛刮过,让他痒得难耐。

  不知道这是大少爷给自己的奖励还是酷刑,宋与紧张但乖顺,默默承受着,隐忍着。

  宋知也清晰地洞察了他目光里难耐的进攻渴求。

  而宋知也向来是掌控局势的那个,即使此刻处于下位,他依然压制住了宋与,抓着宋与的衣领的手再次用力,强势将他给拉到了自己面前,同时以自己的身体迎了上去。

  二人的嘴唇相贴,温热的气息纠缠在一起,呼吸和心跳的频率趋于一致。

  红酒杯终于从宋与手里滑落,清脆的碎裂声响起,杯体应声而裂,溅起满地碎玻璃。

  但宋与的耳朵里完全听不到这声响。

  他只听到宋知也轻轻浅浅的呼吸,只感受到宋知也嘴唇柔软的温度和甜腻的香味。

  宋知也又一次吻他。

  上一次,宋知也分明是带了点戏弄和挑衅的意味在吻他。

  而这一次,宋与没有感觉到任何负面的情绪。

  吻就是吻,单纯的吻……想吻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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