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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在第一监狱反抗军。

  而监狱外那些守着的反抗军成员也不知道如何得到了消息, 在第一时间就将他们带走, 藏了起来。

  这确实是天大的事, 但撞上了小王子的十九岁的生日巡游。

  反抗军的飞行器不知道隐匿在人群中哪个角落, 而第一监狱还不敢大肆搜寻, 生怕引起民众恐慌。

  于是只能戒严首都星,悄然跟在王子殿下的花车巡游队后面,寻找这群反抗军的踪迹。

  *

  一架丝毫不起眼的飞行器, 和无数的飞行器一样, 跟在王子殿下的花车巡游队慢慢地飞,司机时不时便要激动地朝窗外伸手, 想要抓住王子殿下扔过来的玫瑰花瓣。

  而飞行器休息区,酒保正对着医疗仓,沉重地唉声叹气。

  “怎么会搞成这样?”

  他看着在医疗舱里几乎看不出人形的凌准, 声音有些发颤。

  凌准很勉励地勾了一下唇角,以示安慰。

  反正别的地方实在动不了。

  他浑身的骨头都被打断过, 然后人被扔进医疗仓修复,还没完全长好,又被打断。

  他死过了一次,每一寸皮肤, 每一寸骨骼都碾碎重组。

  能活下来,是真正的奇迹。

  酒保看着他被血糊住的脸还在努力挤出笑,自己也笑了起来,说:“这样还死不下去,还能捞出两个战友。你呀……难怪那么多人崇拜你。”

  凌准模糊地想要回应,但一个多月以来近乎疯狂的折磨让他的头脑一时陷入了混沌,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点什么,只是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小得快听不见“嗯”。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要活着,还有要做的事,还要想再见一面的人。

  酒保想碰一下凌准,却不知道手往哪放,最终只是语气平淡地说:“今天皇室又在搞庆典,很热闹,我们在人群里是安全的。现在只需要跟着巡游的人群到达和平星就好。那附近有一个隐蔽的天然跃迁点,我们就从那里回第九星系。”

  凌准无法回答,很久以后才眼睛轻眨了一下,当做回答。

  今日的庆典活动酒保一清二楚,甚至根据他一直以来对皇室那群玩意儿的了解,和平星要发生什么他也能猜出来——无非就是用一些浪漫的八卦遮盖一下皇室的丑恶。

  但他没提。

  他也希望在牢里蹲久了的凌准可以忘记今天的日期。

  身体已经伤成这样了,心再伤,这人要怎么活下去啊?

  但很可惜,这恋爱脑的癫子完全没救,在医疗舱修复好他的喉咙,他可以发声的第一瞬间,就嘶哑着说:“今天是他的生日……”

  酒保:……

  “你再这样下去,今天就是你的死日了。”酒保伸出手摁住凌准的手,说,“坚持一下,在医疗舱里躺一天,差不多就把你修好。”

  一天后,该人求婚的求婚了,该发什么也发生了,他们也回到第九星系了,这癫子想发疯都没机会。

  酒保还想说点什么把凌准给稳住,但下一刻,他突然看到凌准掩盖在血迹下的英俊五官扭曲变形,几乎已经彻底溃烂的皮肤表面突然开始渗出细细的汗。

  酒保立马起身,急道:“怎么了?哪里痛,要不要加点镇痛?”

  他立刻就要去操控医疗舱的控制面板,但躺着的凌准突然发出一阵痛苦的咆哮,眼白一瞬爬满了血丝,一股仿佛子弹出膛的火药味混合着奇怪的香气突然爆炸一样弥漫开,猛烈到酒保完全无法承受的信息素威压在一瞬间袭来。

  酒保登时就一阵头晕目眩,耳朵里满是轰鸣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彻底腿软,半跪在地上,仿佛有千万重量从头上压下。

  酒保狠狠咬住牙让自己意识恢复了清明,猛然反应,这是一股强大到骇人的信息素,是凌准的信息素。

  在凌准经历着生死痛苦的时候,他迎来了自己的第二次分化。

  酒保庆幸自己在休息区打开了信息素屏蔽,否则这信息素一旦溢出,他们立刻就会被发现。

  要命的威压仍然在继续,酒保不得不强制自己站起身,给医疗舱按下了注射镇定剂选项。

  酒保再次望向了医疗舱里的凌准。

  他在疯狂的抽搐,浑身的烂肉都在狠狠颤动,还未痊愈的伤口不停往外淌血,他张着干裂的唇,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镇静剂已经开到了最大,除了让他的信息素外溢减轻了一点儿以外,似乎并没有缓解他的痛苦。

  狂暴而充满攻击性的信息素在这个休息舱里横冲直撞,酒保倚靠着墙,才勉强不再次倒下。

  他无法想象凌准是怎么承受下来的。

  常年注射封闭针又突然停止,让他的身体在短时间内急剧变化,所以他的二次分化会来得突然,也会相当猛烈和痛苦。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在他的身体受到如此严重内外伤的情况下。

  或许五马分尸也不过如此。

  一阵猛烈的抽搐以后,那暴虐的信息素戛然而止,凌准突然瞪大了眼,而后目光变得涣散,张大了嘴呼吸极其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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