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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下次再见,他们都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
凌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疗舱里。
他感觉他所看到的东西和以前好像很不一样,他的视线看得更远,所见的一切都更加清晰。
他身上肌肉的力量似乎也比从前更强,身体的每一处,都好像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凌准有些迷茫地起身,然后就牵动到了大腿上的那一点伤。
医疗舱正在对那里进行着最后的修复,看上去只剩下了浅浅的疤。
已经快好了,可凌准不知道为什么,便觉得那里拉扯着痛,那种痛,从伤处一直牵扯到了心脏,扯得他难受地捂着胸口,身体蜷了下去。
又缓了很久,凌准终于回过神来。
他好像经历了第二次分化,回归了他本来的性别,他现在是一名alpha了。
分化时的痛苦都在医疗舱里度过了,他完全没有了记忆,只是一直觉得心好痛。
“你醒了?”酒保的脸突然出现在了近前,他凑过来说,“大哥,你没事吧?”
凌准回头看他,眼神有一瞬的茫然。
然后凌准才想起了一些事。
几个小时之前他到了行宫,找到了宋知也,然后……发生了什么?
好像……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晕了,然后再次醒来,他又回到了这里,一直睡到现在。
“我睡了多久?”凌准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问,但酒保还没回答,凌准就看见医疗舱显示屏上显示的时间。
凌准恍然。
宋知也的生日已经过了。
凌准呼吸略有些急促,他努力压制住,然后红着眼说:“我们到哪里了?”
酒保道:“距离第九星系还有大概两小时。”
凌准只觉得绝望。
命运捉弄,此刻他再想回首都星已然不可能。
无论他怎么安排计划,也没有一种是能够安全到达首都星,然后将宋知也带出来的。
况且就算他有办法,宋知也会和他走吗?
凌准难受地说:“我……我本来……想带他一起走……”
酒保:……
恋爱脑又发作了,吓人……
酒保并不知道凌准在分化期间出现了严重的反应,于是失去了他去找宋知也那十小时的记忆。
酒保只觉得他俩是见面的时候谈崩了,于是他斟酌许久才说:“过几年咱们打到大皇宫,把人给抢回来不就好了?你还没这点自信吗?”
凌准痛苦地捂着心口。
可他会和别人结婚,被别的alpha标记,他会爱上别人。
宋知也不属于自己这个认知,反复撕拉着凌准的心,让他几乎喘不上气。
他摇摇头,说:“你出去吧,让我静静。”
酒保立刻松了一口气。
好歹凌准没说什么他还要去找宋知也之类的,他们再也没有机会跑回去了,除非不想活。
酒吧叹口气,离开了休息舱。
关上舱门段瞬间,他看到凌准又把全息投影打开了,在看乔亚特给宋知也求婚的画面。
自虐。
如果自虐会让他清醒,让他永远保持着昂扬的动力向前,那就让他那么自虐下去吧。
*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宋知也和乔亚特的婚礼就在三天以后。
无论哪个新闻频道都在专题播放这条消息,哪怕偏僻的无人区也有古旧的广播播放着。
肖雨在家里蹲了好多天,直到自己快要发霉了,他才出门。
此时是深夜,但第七星系的行政星夜里依然热闹。
肖雨去了他家附近的一家西餐厅,点了一份从前他以前从来没有吃过的新鲜牛排。
小王子婚礼新闻还在播放,食客们也都在讨论,他无处可躲。
于是他就麻木地接受着那些那些新闻,僵硬地吃着属于自己的新鲜食物。
喝了很多年的营养液,他总是渴望着新鲜的口感,以前舍不得,可现在吃到了,却觉得自己的味觉退化了,怎么吃都难吃。
热情的店员给肖雨上了一小碟子水果,笑道:“先生,您应该是一名omega吧?对不起,我可能这样说冒昧了,但您长得真漂亮,有一点像王子殿下。”
肖雨手叉子的手僵了僵,冷着脸说:“谢谢。”
他远远没有王子殿下那么耀眼夺目,但确实有三分像。他以前经常听人说他长得像王子殿下,每次听到他都觉得开心——至少是一种肯定。
他一个第七星系底层出生的低级omega,从小到大都在艰苦地学习,全家费尽心力托举他,才让他念完了大学,进入了第七星系行政部门,成为了一名小小的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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