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高欢搭桥是障眼法,五日内根本渡不了河。
我们只需速战速决,先破窦泰,高欢自然退兵。”
他环视众将,语气坚定:“传令下去,就说我军要退守陇右,返回长安。”
当夜,军营里灯火通明,士兵们忙着收拾行装。
几个小兵蹲在营帐外窃窃私语。
“听说要撤军了?”
“嘘,别多嘴。
大行台自有妙计。”
黎明时分,宇文泰亲率精锐,悄悄向东进发。
晨雾中,只听见铠甲摩擦的声响和马匹压抑的喘息。
行军途中,宇文泰对身旁的赵贵低声道:“此番突袭,务必一击制胜。”
赵贵握紧刀柄:“窦泰绝不会想到,我们会从这条小路杀出来。”
宇文泰望着远处隐约的敌军旗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故意放出撤退的风声,就是要让敌人放松警惕。
“传令全军,”
他忽然提高声音,“加速前进!”
马蹄声骤然急促,惊起林间飞鸟。
而此时的窦泰大营,还沉浸在“西魏退兵”的喜悦中。
诸将还在争论不休。
宇文泰有个侄子叫宇文深,从小痴迷兵法。
小时候,他常把石头垒成营寨,拿草杆当军旗,带着一群孩子排兵布阵,竟也像模像样。
如今他已是直事郎中,多次参与军议。
宇文泰见他沉默不语,便问:“深儿,你怎么看?”
宇文深抬起头,目光坚定:“叔父,窦泰是高欢麾下猛将,如今他们分兵两路。
如果我们直接去打蒲坂的高欢,他必会正面阻击,而窦泰从背后偷袭,我们腹背受敌,岂不危险?”
宇文泰眉头微皱:“那依你之见?”
宇文深胸有成竹:“不如挑选精锐,突袭窦泰。
他性子急躁,必定出战。
高欢来不及救援,我们就能一举拿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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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泰一败,高欢军心必乱,我们再回师决战,胜算更大!”
宇文泰听完,哈哈大笑:“好!我正有此意!
你我想到一块去了!”
他拍了拍侄子的肩膀,眼中闪过赞许之色。
当夜,大军悄然东进。
又走了一天一夜,窦泰的军队终于到了小关。
突然,探马来报:“将军,前面发现敌军!”
窦泰一听,哈哈大笑:“区区西贼,也敢挡我?”
他仗着自己勇猛,二话不说就带兵渡河,直冲敌阵。
此时,宇文泰早已在牧泽设下埋伏。
他故意摆出松散阵型,引诱窦泰深入。
窦泰果然中计,拍马冲在最前头。
谁知刚进沼泽地,四周突然杀声震天。
窦泰的亲兵急得大喊:“将军小心!咱们中埋伏了!”
可已经晚了。
牧泽里到处是泥潭,窦泰的铁骑根本冲不起来。
他左冲右突,身边的士兵却一个个倒下。
眼看突围无望,窦泰身上已中了好几箭。
他咬牙对副将说:“今日是我轻敌,连累兄弟们了。”
说完拔出佩剑,自刎而死。
说来也巧,这窦泰是高欢的姨夫,向来战无不胜。
这次出征前,邺城有个叫惠化尼的尼姑曾预言:“窦行台这一去,可就回不来了。”
当时没人当真,现在果然应验了。
却说高欢接到窦泰战死的消息,悲痛欲绝。
他站在营帐外,望着滚滚河水,喃喃自语:“窦泰一死,我的计划全被打乱了。”
身旁的副将小心翼翼地问:“大将军,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高欢长叹一声:“撤吧,把浮桥拆了,先回晋阳再做打算。”
与此同时,宇文泰也带着军队撤回长安。
但战场另一头的高敖曹还不知道这些变故。
他正率领部队日夜兼程,直逼上洛城下。
上洛城里,泉岳和弟弟猛略正与顺阳人杜窋密谋。
“今晚我们就打开城门,”泉岳压低声音说,“高将军的大军一到,我们就里应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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