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今日又要出门?”
刘璆假意问道。
“去城外军营巡视。”
士彦披上外袍,“贤弟若有闲,不妨来府上陪拙荆说说话。”
刘璆心中暗喜,脸上却装得一本正经:“姐夫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姐姐。”
待士彦一走,两人便滚到了一处。
刘璆想得美:事成之后,他便是开国功臣;
若是败了,就把罪责全推给士彦,自己带着美人远走高飞。
梁士彦却浑然不觉,还当刘璆是个热心的。
这天三人密会,商量着起兵的事。
“兵马都准备好了吗?”
士彦问。
刘璆拍着胸脯:“万事俱备,只等您一声令下。”
他们不知道,士彦的外甥裴通早已起疑。
小主,
这天夜里,裴通在窗外偷听到了一切。
第二天一早,他就直奔皇宫,将三人的密谋一五一十地奏明了隋主。
隋文帝杨坚心里犯嘀咕,总觉得王谊、元谐这帮人对自己有意见。
他琢磨着,这些老臣会不会暗中使绊子?
特别是那个李士彦,更得防着点。
“来人啊。”
隋文帝招招手,把心腹叫到跟前,“去,给李士彦封个晋州刺史。
不过...”
他压低声音,“派人盯着点,看看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这边李士彦接到任命,乐得合不拢嘴。
他赶紧找来好友刘昉、梁士彦,三人在密室里嘀嘀咕咕。
“老李,你这趟可是天意啊!”
刘昉拍着大腿说。
梁士彦眼睛一亮:“可不是嘛!咱们这些年...”
话还没说完,三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没过几天,李士彦兴冲冲进宫谢恩。
谁知刚踏进殿门,就被侍卫按住了。
“陛下!
这是何意?”
李士彦挣扎着喊道。
隋文帝冷笑一声:“何意?
朕倒要问问你们密谋造反是何意!”
侍卫很快把刘昉、梁士彦也抓来了。
大堂上三堂会审,不到半日就审出了实情。
原来这三人真打算造反,连兵力都布置好了。
行刑那天,围观的老百姓指指点点。
“听说那李士彦都七十二了,还谋反?”
“可不是嘛,刘昉也六十四了。
倒是那个梁士彦才五十出头,难怪跟李士彦的老婆...”
话没说完,就被旁边人打断:“嘘——快看!”
刽子手手起刀落,三颗人头滚落在地。
这一下,什么功名利禄,什么风流韵事,都成了过眼云烟。
且说开皇七年,突厥沙钵略可汗派儿子入隋朝进贡,顺便请求在恒州、代州一带打猎。
隋文帝杨坚倒也痛快,不但准了,还特意派人快马加鞭赶到猎场,赏赐美酒美食。
沙钵略带着部众跪拜谢恩,那场面倒也热闹。
可谁能想到,这老可汗回营后竟一病不起,没过几天就咽了气。
消息传到长安,隋文帝下令罢朝三日,还派了太常卿专程去吊唁——明面上是哀悼,暗地里却是想趁机笼络人心。
要说这沙钵略也怪,明明有儿子雍虞闾,临终却偏要把汗位传给弟弟处罗侯。
这天叔侄俩在帐中对坐,火盆里的炭火烧得正旺。
“叔父,”雍虞闾搓着手,“父亲遗命不可违,您就接下汗位吧。”
处罗侯摇摇头,胡子上的冰碴跟着簌簌直掉:“自木杆可汗起,咱们突厥尽是弟弟接哥哥的班,庶出的夺嫡出的位,早把祖宗规矩坏尽了。”
他说着突然提高嗓门:“你是嫡长子,该当继承大统!”
帐外的北风卷着雪粒子,打得毡布啪啪响。
雍虞闾往火盆边凑了凑,年轻的脸被火光映得忽明忽暗:“树高千丈也得靠根撑着。
叔父与我父亲是一母同胞,我就是根上长的枝桠,岂有让主干迁就旁枝的道理?”
处罗侯刚要说话,雍虞闾已经跪下了:“再说这是先父遗命。”
他的额头抵在冰冷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