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若弼擅自出兵决战,完全不顾军令。
战事一结束,他立刻扣押了一大批南陈降官,还派快马加急向朝廷报捷。
隋文帝正在御书房批奏折,听到江南平定消息,手中的朱笔悬在了半空。
他忽然大笑:“好!好!
韩擒虎与贺若弼真乃朕的卧龙凤雏!”
砚台里的墨汁被震得泛起涟漪。
“陛下,”侍立在侧的太监小心翼翼提醒,“可贺将军毕竟违了军令......”
“糊涂!”
皇帝把朱笔往案上一掷,“打仗岂能死守条令?
来人,传旨——”
他忽然瞥见窗外飘落的柳絮,语气柔和下来,“赐两位将军各万匹锦帛,其余将士论功行赏。”
此时驿站里,南陈使臣许善心正对着铜镜更衣。
来报信的隋朝小吏刚走,他手里的木梳“咔嚓”断成两截。
“大人......”
随从捧着素服不敢近前。
许善心突然一拳砸在妆台上,铜镜里的面孔扭曲了:“国破家亡,我还有何颜面穿这官袍?”
他扯下玉带,麻布衣衫窸窸窣窣滑落在地。
整整三日,他像截枯木般跪坐草席上。
驿丞来劝过三次,最后次差点被砚台砸中脑袋。
第四日清晨,宫里来了个笑眯眯的老太监。
“许大人何必如此?”
老太监拂尘一扫,草屑纷飞,“我们陛下最是爱才......”
许善心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
“传旨——”
老太监突然挺直腰板,“着许善心任通直散骑常侍,赐云纹锦袍一袭!”
善心大哭一场,把哀伤都哭尽了。
之后,他走进房里换了身衣服。
换好衣服出来,他面向北面,流着泪拜了两拜,接过隋朝的敕书。
唉,既然都愿意侍奉仇人了,何必做这些假惺惺的样子呢。
第二天早上,善心到皇宫里谢恩。
他趴在殿下哭泣,悲伤得都站不起来。
隋朝皇帝看着身边的人说:“我平定陈国,最幸运的就是得到了这个人。
他能怀念旧君主,以后肯定是我朝的忠臣啊。”
然后下令让他平身,还让他到门下省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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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心哭着拜谢后就退下了。旁边有人小声嘀咕:“瞧他这哭哭啼啼的,也不知道是真伤心还是假伤心。”
另一个人回应:“管他呢,反正现在也是咱们大隋的臣子了。”
善心回到自己的住处,心里五味杂陈。
他想到曾经的陈国,想到那已经逝去的旧主,泪水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但一想到如今的处境,他也只能无奈地叹息。
他明白,从这一刻起,他就得收起那些过往的哀伤,安心在隋朝为官了。
此后的日子里,善心规规矩矩地在门下省做事。
有人看到他认真的模样,便打趣道:“善大人,这忠心都快溢出来啦。”
善心只是苦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心里清楚,自己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只能低首下心,就这样长作隋朝的臣仆了。
陈朝的水军都督周罗和郢州刺史荀法尚,还坚守在江夏。
这边隋朝的秦王杨俊,都督着三十六位总管,带着水陆十多万兵马,屯驻在汉口。
可他们被挡住了,根本前进不了。
“这仗难打啊,江夏防守太严密了。”
一位隋军将领皱着眉头对杨俊说道。
杨俊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找机会吧。”
陈朝的荆州刺史陈慧纪呢,也没闲着。
他派了内史吕忠肃去占据巫峡。
吕忠肃到了巫峡,命人凿开岩石,系上铁链,把上游给锁住了,就为了堵住隋朝的军队。
而且啊,他还拿出自己的私人财产,当作军用。
隋军这边,清河公杨素带着兵奋力攻击。
他和吕忠肃打了大小四十多场仗。
吕忠肃凭借着险要的地势,奋力抗争,隋军被他杀死了五千多人。
“这吕忠肃还真难对付。”
杨素咬着牙说道。“是啊,他占着地利,咱们不好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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